拿到心法之后,颜子叙就正式踏入了修仙的大门——然而第一天他就滑铁卢了!他盘着腿坐在寒玉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心法第一则的内容。
半个时辰后,那俊秀的眉峰直接挤成一团。
这心法上的每一个字他都看懂了,可连起来怎就这般生涩难明?颜子叙觉得自己真不是在找借口,毕竟他一个现代人,一个理工科的学渣,对吧?古文读不好也不能全是他的错啊!
实在毫无进展的情况下,颜子叙不得不考虑求助的可能性。他首先想到的是凌霜,凌霜天资聪颖,又是他在这里唯一信得过的人……
但她身边却有一个看他不顺眼的盛亓,他要是敢天天跑去找凌霜开小灶,这杀意值分分钟就给刷到顶,然后就能直接走向badending。
而且凌霜现在应该在加紧修炼,准备之后的秘境试炼,他也确实不应该去打扰她。
想来想去,他都只剩下唯一一个能求助的人选——谢灼。
颜子叙蹑手蹑脚的打开门,顺着门前的回廊就能看到距离不远的左室,他知道谢灼几乎没离开过。纠结了好一会他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来,脚踩在廊下的木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响声。
他的脚步被声响一吓就停住了,紧接着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傻,这云霄峰还有事情能瞒得过谢灼?他这么鬼鬼祟祟反而显得更可(chun)疑(meng)。
于是直起腰,大大方方的穿过回廊走到左室门前,然而看着紧闭的大门,颜子叙还是怂了……
真不能怪他怂,他本意是想离谢灼远远的,但是奈何这修炼心法演他!
“进来。”
就在他满脑子都是纠结敲不敲门的时候,门里传出一声低沉醇厚的男声。这下可好,也不用他纠结,直接进去就完事儿。
“是。”颜子叙推开门进入殿内,大厅中并没有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左室,快速环顾一周才发现,左室可不比他现在的卧室低调多少,架子上到处摆满法宝灵器以及各种他看不懂用途的东西。这里与其说是居室,更像一个藏宝阁。
他没再多看,直接绕过前厅从小门进到后面的内殿,然后便看到谢灼那颀长的身影立于廊下。
他并没有像以往一般穿着那身华贵雍容的紫袍,而是换了一身如冬雪般一尘不染的素净长袍,如瀑般的墨发只用一根青玉发簪随意挽起,清风吹拂,衣摆翩然而动,恍似谪仙。
连带着周身的气息也多了几分温润、柔和。
颜子叙没想到能在这个冷漠又面瘫的男人身上看到这般温柔的感觉,竟与那天晚上在梦里拂去他痛苦的人影隐约重合在一起。
然而他心里清楚,梦境终究只是梦境,谢灼有多冷漠他可不想再感受第二遍。
谢灼身形一动,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颜子叙立刻低下头,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
“何事。”谢灼背着手,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禀真人,我……在修炼途中有些许不明,特来请教真人。”颜子叙恭恭敬敬的从衣衫里摸出一沓纸张递了过去。
谢灼接过纸张后展了开来,然后一眼就看到那依旧如同狗爬一般的字,而且每隔几行揪能看到一两个错别字,这抄录的心法简直看得他眉头紧锁,青筋直跳。
让人很疑惑颜家对待庶子竟苛刻到这般地步?连个教写字的人都没有了?
过了好一会,谢灼才问道:“这便算是你想要的补偿?”
“算、算是吧。”颜子叙低着头,一不小心就紧张的磕了一下舌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觉得谢灼这句话的语气里还藏了几分嫌弃。
“好。”谢灼倒也爽快,他坐到廊下的蒲团上说道:“过来坐下,说说看哪里不明。”
颜子叙走过去,在谢灼对面坐下。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几乎就是谢灼在跟他普及修真的基础,包括丹田、气息、窍穴等等,再以此基础给他解释他之前想不明白的地方。
这种循序渐进的教学方式果然让颜子叙理解起来更容易,因此听得越发认真。
但谢灼是真没想到颜子叙会对这些三岁孩童都会背的东西如此匮乏,他就像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仰着头等待着他告知所有的一切。
他并不觉得颜子叙的态度是在作伪,如果是想借此机会来讨好他,那实在是有些愚蠢,也并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颜子叙会做的事情。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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