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卜茗一年来基本上全天都泡在美术教室里，还是学校美术社的社长，应该算是最熟悉美术教师的人了。而且她还是为数不多的拥有铁皮柜钥匙的人，唐子芥的尸体就是在柜子里发现的，所以……”

卜茗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是我的钥匙最近弄丢了。”

吕和低着头，小声嘀咕：“这很正常啊，销毁证据而已…………”

卜茗也笑：“那按你的意思，如果我的那枚钥匙出现在其他地方，就是我特意栽赃陷害了？”

吕和有些局促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的……哥哥还没说服你吗？”卜茗的身体前倾，有些好奇，“你们俩吵了那么久都没有达成共识？”

“那是昨晚，昨天你的行动太诡异，又和这个唐子芥的关系不清不楚，我觉得你的行为很可疑，所以…………不能认定你一定就是清白的。”

卜棋突然抬起头插嘴：“钥匙不是在你身上吗？”

卜茗懒得回答，看向卜棋的眼神里带了些怜悯，倒是林晔单手撑着脑袋遮住了自己的神情，侧着脸看着卜棋：“你怎么知道？”

“她是我妹妹。”

林晔意味不明：“你俩兄妹关系真好。”

卜棋被林晔阴阳怪气的话语弄得脸一阵发青：“别乱说话。”

“凶手就是你，卜茗，”吕和突然站起身，像一只即将就要打鸣的公鸡，伸长了脖子，“你因为嫉妒唐子芥，终于在期中考试后忍不住，将受害者带到美术教室行凶。”

“并且，据我这几日的观察，你在面对鬼怪以及尸体的时候，异常镇定，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卜茗：“你看我们四个谁最正常？”

吕和：………………

“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林晔拍了拍吕和的肩膀，“吕和的第一人格有些软弱自负，而且还觉得自己是绝对正确的。我和他已经过了三个副本了，他没有哪一次是找对了最终答案的。”

卜茗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林晔坐直，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慢条斯理娓娓道来：“凶手肯定不是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参与了这场命案。”

“首先，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我们三位嫌疑人在昨天下午都去查看了事发当日的录像，唐子芥被杀害的当日，你正好就呆在美术教室。”

“并且次日你就从学校出发，亲自把参赛的天使雕塑送到了m城。”

卜茗点了点头：“辛苦了。”

“但是也不能排除唐子芥是被事先锁在柜子里，在你呆在美术教室里的时候再慢慢窒息死亡。”

突然有点心疼唐子芥。

卜茗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唐子芥微微颤抖的背，能看出她已经有些难受了：“你怎么样，实在不行的话，先出去呆一会儿吧。”

唐子芥摇摇头：“我没事。”

就在三人正热火朝天讨论的时候，卜棋已经退到了门口，再往后走一步就要离开美术教室，他回过头看了卜茗一眼，摇了摇头，脚就伸了出去。

“啊————”

卜棋因疼痛而嘶叫。

四人一同转身。

卜棋的脚踝处流出了大量的血液，将整块地砖染了个通红，在向上看，似乎又一把刀从门上落下，直直切断了卜棋的脚踝。

他的脚踝在门外滚了两圈，最后停在了阳光下面。

鲜血映照着绿色碎花的地砖，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刺眼……

还有些可口。

卜茗摸着下巴如是想着。

医生摇着头，从桌上顺走了一叠素描纸：“真是，怎么还想着出去呢？”

“对啊，怎么还想着出去呢？”卜茗摊了摊手，“谁才是凶手显而易见，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了吧？”

吕和睁着迷茫的小眼睛：“是谁？”

林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吕和撇撇嘴，又不甘地看了眼卜茗，最后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行吧，我又搞错了。”

医生走了过来，用一沓素描纸包裹了卜棋的伤口，另一沓卷起来，放进卜棋的嘴里，防止他因为疼痛叫出声，太过于烦人。

因为卜棋的过度反应，卜茗很容易就开脱了自己的罪名，至少有两人认为她没有杀人，那么接下来，就是对眼前这两位嫌疑人的排查了。

“那个国字脸的人是怎么死的？”

“郭星城，”唐子芥小声提醒，“那个人叫郭星城。”

卜茗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而后把注意力放在了吕和身上：“昨天发生了什么，郭星城为什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