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为永璘,芸心赶忙否认,“阿玛误会了,落水是意外,他只是为了感谢我才会去探视,我跟十七阿哥没什么。”
不是永璘最好,永璘与皇位无缘,和珅并不看好他,“既然不是心中有人,那就乖乖听从皇命,嫁给十五阿哥。”
“可是阿玛,我……”
芸心的话尚未说完就被父亲给打断,“为父还有事要办,得去书房一趟,你先回屋歇着吧!”
无奈之下,芸心只能先行告退,但她仍旧无法安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又拐了弯去找嫡母冯氏。
只因冯氏在父亲心中颇有份量,加之平日里冯氏待她不错,她才想让冯氏帮忙劝一劝父亲。
得知此事后,冯氏并未一口应承,即便她是和珅的妻子,也得掂量着来,“若是寻常之事,我自当尽全力帮你,可婚事非同小可,若然皇上真有此意,那么老爷他也无法违抗。咱们家的儿女,婚事皆由皇上做主,连我们做父母的都不能私自为孩子定亲。
芸心,与皇室联姻是你的宿命,人生就是这般,有得有失,好在十五阿哥性子温雅,料想你跟了他,他定会好好待你。”
永琰对和珅恨之入骨,他又怎么可能善待和珅之女?
父亲以为这是康庄大道,殊不知这是死胡同啊!眼下父亲只顾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顾忌她的感受,嫡母有心无力,帮不了她。梁颂得知此事,说要悄悄带她离开,可她深知自己已然认祖,又能逃到哪儿去?
若然逃离,皇上会迁怒父亲,而父亲也不可能放过她姨母和表哥,此举只会坑害一群人,她实在做不到任性妄为,不顾身边人的处境。
至于十七阿哥,她已将人给得罪,且她一直认为永璘对她并无感情,他那样高傲之人,怎会瞧得上她呢?
是以芸心根本没对他报任何希望,只当那些话是耳畔风,一飘即散。殊不知,永璘已将她的事放在心上,奈何这两日不断有军情传来---
撒拉族的苏四十三在甘肃起义,陕甘总督勒尔谨派清军镇压,竟被起义军击败,兰州知府和副将皆战死。起义军越发猖獗,继续攻打兰州。
乾隆闻讯大怒,斥责勒尔谨观望失机,夺去他的官职,命人将其押回京师,交由刑部论罪。
这总督职位一空缺,便该有人替补,众臣皆在猜测皇帝会命谁上任,永璘面儿上吊儿郎当,实则他也很关心军情,奈何他年岁尚轻,不能入殿听政,只能找他皇兄打探。
彼时永琰才从他皇阿玛那儿回来,永璘先一步到得他皇兄的住所,正在亭间逗着鹦鹉,瞄见永琰,随口抱怨着,
“皇兄你不爱吭声,这鹦鹉也变得沉默起来,我记得当初送来时它明明叽叽喳喳很爱说话的。”
拐向这边的永琰笑叹道:“可不是随你嘛!”
这是在暗示他话太多?被嫌弃的永璘赌气道:“你若嫌它吵,那我把它带回去。”
瞧了瞧那绯胸鹦鹉一眼,永琰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面带浅笑,“我这院子已经够沉闷的,偶尔听它叨咕几句,有个响动也是好的。”
很多时候,永璘都觉得他皇兄看起来很寂寥,却不知这是不是他的错觉,皇兄习惯将心事藏掖,即便追问他也不会说,久而久之,永璘也就习以为常,不再烦他,但又怕他太孤独,是以送了只鹦鹉过来,他还以为皇兄只是碍于面子才会接受,而今看来,皇兄应该对这只鹦鹉也是有感情的吧?
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无需点明。放下鸟食,永璘到一旁净了净手,而后才在桌边坐下,品茶闲聊。
说起政务,永琰唏嘘不已,“你猜皇阿玛派谁担任陕甘总督。”
这个还真不好猜,毕竟他皇阿玛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是军机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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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
摇了摇头,永琰闷叹道:“说出来你恐怕不信,是刑部大牢里的人---李侍尧,皇阿玛赏他顶戴花翎,命他赴甘肃总办军务。”
“李侍尧?”永璘瞠目咋舌,还以为他皇兄在开玩笑,“不会吧?他在云贵总督任上可是受贿三万多两银子,本该处死,最后皇阿玛开恩,判了个监斩候,依照他的罪责,本该终身吃牢饭才对,这才关了半年,皇阿玛居然直接将人放出来,还让他担任陕甘总督?这是什么道理?”
对此永琰也无法理解,换成是他,绝不会重用这样的臣子,
“有的官员贪污几千两便能处死,李侍尧之罪足以死十次,然而皇阿玛却留他一命,足见皇阿玛对他有多器重。
此人精明干练,谋勇兼备,最会体察圣意,遍任封疆大吏,皇阿玛爱惜人才,便会忽略他所犯下的罪责,所谓的监斩候,估摸着就是等待合适的时机,让李侍尧戴罪立功。”
死里逃生之人,真的会感激皇恩吗?永璘觉得很悬,“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侍尧这种人,即便坐过牢也不会悔改,皇兄你且等着瞧,往后他肯定还会犯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