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极了,咋舌道
“那个家伙,她人呢。”
五虎退被男人低气压的声线吓得哆嗦了一下。
“啊喏,谁、谁”
“还能是谁就是――”长谷部快烦死了,可是――就是不甘心说出口啊“就是,那家伙啊那个――”
“咿――对、对不起”
男孩儿的声音听起来又快哭了,颤悠悠得可怜极了。
“呜哇哇哇我不知道――”
在大着胆子和男人对视的下一秒,五虎退抬手捂住眼睛,哭着跑走了。
压切长谷部“”
他是不是,也把短
刀给惹哭了。
抱歉。刚才真不该奚落魔王的。
男人狠狠叹了口气,决定先去看看把资源搬去锻刀室的其他几把刀剑。
然后,远远的,他听见那魔王熟悉的、轻慢的嗓音。
“喔。”他几乎能想象到少女漫不经心的一挥手,“多余的刀剑扔进刀解池吧。”
――这样说。
压切长谷部停住脚步。
隔着锻刀室的障子门,他看见织田信长做了个抬手的动作,像是揉乱了药研的头发。
“在担心什么呢嗯”少女的嗓音里带着点儿调侃的笑意,“我织田信长手里的,永远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份。”
她把话说完,没去管短刀欣喜垂下头的模样,转而非常期待的盯着锻刀炉看。
哎呀。自从看见了谦信酱的刀,好奇心就再也忍不住了。
从平安到战国,有多少著名的刀剑,真是数也数不清。
更何况她死以后那么长的时间了。
还会出现什么新刀呢真是的超级期待呀
在少女闪亮亮的注视下,新锻出的刀剑,转瞬间化成人形。
墨蓝色的头发,因为颜色太深的缘故,都已经将近夜色。
漆黑的眼罩遮住右眼,仅露出的眼睛,泛出鎏金色的光彩。
衣服是燕尾服的样式,里面搭配着白衬衫和西装马甲,还有风格妥帖的细领带。
――燕尾服的里衬,装点着伊达家的仙台竹家纹。
“我是――”
男人刚说出两个字,就大惊失色的卡住了。
“――信、信长公”
少女慢慢眯起眼睛。
“你认识我”
“哎咦怎么回事”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慌乱的四处张望,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从锻刀炉里重新出来一次。
而织田信长,已经把视线停留在了男人腰间的本体上。
“这把太刀,我认识。”
她低声说。
“你是、哪一把,光忠”
还处在大惊恐中的男人,被曾经的主人用这种语气一发问,条件反射就回答了
“我是,烛台切光忠。因为斩杀家臣时连同青铜烛台一并斩断,因此命名。”
等、等等
烛台切光忠脸色一变,发现少女的表情瞬间阴郁了起来。
啊
啊啊条件反射要命了这种话,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完蛋了如果这真是信长公的话――他不可能看错――那这句话不是直戳爆点吗
黑发红瞳的少女冷笑了一下,抬起右手。
他赶快跪坐下去,温顺的低下头。
沁凉的手指,缓缓抚摸着眼罩的边缘,顺着眼廓下的肌肤游走。
带着怒意审视的那种视线,宛如实质,一点点剜过每一寸皮肤。
“这不是我取的名字。”织田信长说,嗓音低沉,令人不由自主瑟缩起来。“是谁,给了你名字”
烛台切光忠小小的深呼吸一口气
“伊达政宗。”他回答。
注意到少女拧着眉思索的表情,他小声解释。
“您过世的时候,政宗公、才十几岁,来着。”被魔王用手指按着眼窝,他一点也不敢动,就低垂着眼睛回答,“是秀吉接手了您的刀剑。后来,就被政宗公――”
“政宗公”少女冷笑了一下,用力戳了戳男人的眼皮,看着他痛得“嘶”了一声。“叫的倒很亲热嘛。”
“那么实休呢”
织田信长端详着这张面孔,不高兴的发问,“实休光忠呢”
就知道魔王肯定会问到光忠的尼桑、她曾经的爱刀,烛台切苦笑着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织田信长突然丧生本能寺之后,和他分散开的实休光忠去了哪里。
不知道还能不能实装、在本丸再见一面。
少女沉默了一下,执着的戳着他的眼罩。
“这是怎么回事”她固执起来,不爽的把男人的脸颊当面团揉捏。“怎么会戴眼罩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这种恶俗的爱好”
“”烛台切挣扎了一下,小声尝试“因为,1932年关东大地震,遭遇到了火灾,所以、留下了伤痕”
“你以为你在骗谁”
织田信长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男人,瑰丽的红瞳里,怒火凝聚的阴云一点点升腾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因为政宗公、啊,我是说――伊达政宗,他带着单边眼罩啊”
深知惹怒了织田信长是什么下场,还不想刚出场就一点也不帅气的跳刀解池,烛台切光忠苦兮兮的讨饶了。
“物似
主人形――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信长公冷静一下呜哇啊啊啊啊――”
被筋力b、敏捷也是b的英灵按住,霸道的把眼罩直接从脑袋上狠狠拽掉、直接甩手扔进了锻刀炉的火焰里。
再怎么遐想过被审神者唤醒后的生活,烛台切光忠也懵了。
而第六天魔王还不解恨,用力掐着他的下颌、直直望进那双鎏金色的双瞳里
“既然是我的刀――不管怎么说,都不准带上别人的烙印。”
霸道、自大又自私的魔王,坦然给自己和其他人制定了迥异的双标。
“假如、你再以什么政宗公的刀剑自居的话――”
少女想了想,险恶的眯起眼睛一笑
“我就,把你的刘海剪掉。”
“在战斗中倒下是常事。虽说如此,就没办法保持帅气了呢。”
默念着碎刀台词,烛台切光忠,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