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俱利伽罗。没什么好说的。没兴趣融入你们。”
这是大俱利伽罗苏醒之后的第一句话。
鹤丸国永绝望的捂住了脸。他、他本来真的没想要做什么,他发誓。就算再怎么喜欢恶作剧,鹤丸又不会真的伤害到自己的同伴好吧之所以偷偷从晚宴上溜出来,他不过是想要试试能不能提前对大俱利伽罗提醒一声而已,千万、千万别惹第六天魔王生气,虽然鹤丸也知道未被唤醒的刀剑又没有什么意识,而且他所有徒劳无获的尝试,基本已经被大俱利一句话给毁掉了
正坐跪好的四花太刀,偷偷用眼角去瞥织田信长。
被当面忤逆了,黑发红瞳的少女只是一挑眉,兴味的。
“喔。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
而中二青年就没什么表情的,把脸转向一边。
“不好意思,死在哪里由我自己决定。跟你的命令无关。”
“”鹤丸默默捂脸,想要一头撞在地上。
凭心而论,其实俱利坊又不是故意要正面怼织田信长的啊这是人设问题啊喂鹤丸作为单方面对大俱利伽罗恶作剧了一百五十年的刀,可有发言权了啊啊信长公,你冷静一下虽然俱利坊他看起来大写的冷漠,其实他是很温柔的人啦
鹤丸国永在心里呐喊,胆战心惊的盯着魔王。
魔王就,兴趣盎然的哼了一声。她的手里还握着大俱利伽罗的本体,不过看上去暂时也没有反手甩进锻刀炉里捅捅碳灰的意思。织田信长用手指轻轻摩擦了两下刀身上雕刻着的俱利伽罗龙,把视线放在了褐肤青年手臂的纹身上。
“你倒是的确很特殊。”她轻声说。
在本丸聚集起来的这样多刀剑里,形形色色的刀,织田信长也看过了不少。他们基本都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特点,外表也是,性格也是。至于这一把嘛看起来,就是“死也要嘴硬”了。
得出微妙结论的第六天魔王,这下是真的有些感兴趣。
不是因为这是“那个”伊达政宗拥有过的刀,不是因为之前鹤丸国永可怜兮兮的维护态度。
织田信长本来就是有点儿
坏心眼的家伙,这种倔强着死不低头的人嘛最喜欢啦。
她就左右环顾了一圈。锻刀室里原本挺空旷,不过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持续不断的练级啦、征服新地图啦、远征啦,在路上都会有刀剑乖乖的捡到资源回来,而织田信长又不大乐意自己锻刀,就把木炭、砥石之类的物资,全部堆放到了这里。
常年征战、在小细节方面相当放得开的少女,干干脆脆的一撩衣摆,随便坐下来了。
她也没理会始终僵硬着站在原地、想要把自己本体拿回来,又莫名其妙没有伸手的打刀,而是将刀身竖起,细细打量起来。
“你知道,我给宗三左文字刻下的铭文是什么吧”魔王漫不经心的问,“哦对,不要告诉我,你还不认识我嗯没有认出来我是谁吗,你这家伙”
“”大俱利伽罗硬邦邦的,低声回答,“织田信长。又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你倒还真敢说呢。对你自己的新主人,也是这种态度,没关系吗”织田信长轻轻笑了笑,让旁边欲哭无泪的鹤丸齐刷刷一抖,“记住你自己说的这句话。等一会儿可不要求饶哦。”
月光从大开的障子门外映进来,把魔王的一半面孔埋在了阴影下面,只露出愉快挑起的嘴角。
鹤丸基本已经绝望了。他木然仰着脸,默默瞪着大俱利伽罗,而褐肤的青年默默瞪了回去,抿着嘴唇,不说话。
“永禄三年五月十九日義元討補刻彼所持持刀織田尾張守信長。”织田信长说着,用手指弹了弹刀刃,听它锋锐的嗡鸣。“宗三义元左文字,他是我的战利品。我打磨他、烙印他,让他从无铭的打刀,变成我织田信长的所有物,因为我喜欢。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义元左文字是我的。我给了他别的名字,我把我的姓名镌刻在他身上,哪怕他最后折断了,也要背负着我的阴影而死去。我就是这种人,想要抗议吗我不允许。就连自行刀解的权利,我也不会给你,大俱利伽罗。”
魔王轻声念出了打刀的名字。
在场的刀剑,忍不住都轻轻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