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正端着枪,透过瞄准镜望向道路尽头,闻言露出了阴险的微笑。
“别急,考量开始了。”
明颢连忙摘下肩头狙击枪,用高倍瞄准镜望向冷面所看方向,小城外的湖水顺着河沟向西流去,截断了城外的道路,在前方一里开外,是一座五六米宽的拱桥。桥上堆积着木箱砖石,还有一辆废弃的皮卡,拥堵着道路,只留下一条两米多宽的空隙,堪堪能容一车通过,却没发觉异常,明颢不解冷面发现了什么,又要考量什么。
发动机的噪音从侧面另一条道路上传来,是一辆白色轿车,车内坐着两个人,似乎都是女子,明颢的瞄准镜随着车辆移动,当轿车驶到桥中间,因道路狭窄而减速之时,异变突生。桥上的废弃车辆和堆砌的木箱后面突然闪出两道人影,手中枪械一齐喷吐火舌,激烈的枪声咆哮数秒过后,一声轰隆巨响,那辆轿车爆炸了,眼看着火光冲天,烟尘滚滚,车里的人不可能有一个幸免于难。明颢惊愕地望着那翻滚的蘑菇云,呆若木鸡。
“吱嘎”,一辆摩托风驰电掣而过,停在明颢跟前,车轮几乎撞上他,却也让他骇了一跳,回过神来。冷面不知何时离开,找了辆摩托车来。
“老大我们快走前面在杀人啊”明颢还以为摩托车是用来跑路的,立马就想上车,赶快远离是非之地。
冷面却一拧油门,摩托打了个转,将明颢甩开。
“考量开始,”冷面指了指桥头火光,换手握住车把,右手提起了16步枪,“三个人,给你留一个。”
油门一拧到底,摩托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直奔爆炸未息的拱桥,留下明颢一个人愣在原地。
“啊”
扭曲变形的金属车窗里不断向外喷吐着浓烟,与轮胎烧焦产生的恶心臭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毒气。满地的焦黑碎片之中,挣扎着爬出一名女子,浑身漆黑焦臭,皮肤大面积烧伤,像一只从油锅里跳出来的虾一样,痛苦的蜷缩抽搐着,发出虚弱的凄惨哀求。
“救救我,好疼啊救救我”
剧烈的爆炸和高温里,这名女子竟然能够侥幸活下来,她的命大不得不让人为之感慨。
可惜她选错了求救对象。
“听到了吗,霍布斯她的,在求你救她呢”
一名持枪男子从掩体后跳出来,转过头口音蹩脚地嬉笑着,竟是明颢登机前见过一面的那个大河人。他蹲在处境凄惨的女子身前,用枪口捅了捅她布满水泡的皮肤,在她的哀嚎中哈哈大笑起来,眼里充满了残酷扭曲的兴奋。
被叫做霍布斯的人走过来,金发碧眼,正是那个西方人。霍布斯冷冷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焦黑女人,听到她的哀嚎抽泣,皱了皱眉,眼底浮现恶心厌烦的神色。“嚓”,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毫不迟疑的插进了女人的后脑,残留着酒红的焦黑头发被黑红尽染,哭嚎戛然而止。刹那之间,霍布斯的脸上闪过病态的愉悦。
桥头废弃的皮卡车里,爬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却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大个子,此刻他的脸色不复豪爽,健壮的体魄摇摇晃晃,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我”北方男人望着劈啪作响燃烧着的轿车,以及车旁蜷缩的那具浑身焦黑,后脑汩汩流淌着鲜血的尸体,他的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双拳攥得青筋暴起,不停滚动的喉咙里发出悲哀的质问。
“为什么这个女人在飞机上还和我勾搭,等到我不小心说漏了我是混血,立刻转过头,再也没看过我一眼,就因为混血被归入次等公民就因为该死的等级”霍布斯越说越怒,提起穿着靴子的脚狠狠踢着地上的女尸,“我们都是蝼蚁,在现实里根本不可能反抗上等人的蝼蚁但是在这里不一样,这里有武器,却没有治安官。只有这里,只有枪,才能让我们享受平等的感觉,为什么不珍惜机会呢”
大个子无力反驳,一双拳头攥的青筋暴起。
“哦,我的朋友,放松些,这只是一场游戏,不要像你的同伴一样懦弱,”霍布斯语气柔和,目光却锋利如刀,像毒蛇一样盯住大个子,“不然,就只好让你去找他了。”
“就算是游戏,也不能如此残忍,你不怕遭报应吗”大个子脸色一白,却还是硬撑着说出这句话。
“报应你们这些黄皮肤的家伙,就是喜欢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霍布斯的神情变得阴冷,“不杀人怎么得到物资,怎么胜出如果真有报应,那倒是来找我啊”
大个子攥紧拳头,一时语塞。就在此时,发动机的轰鸣突然响起,飞速逼近,大个子扭头望去,一辆腾空而起的摩托车咆哮着压向他的头顶,滚滚车轮后,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和黑洞洞的枪口。
“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