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路公公,小的没看着您,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拉您起来了。”那粗使太监过来就扶。
小路子由着他拉拽,然后嗷嗷的叫了一声然后忽然被捂住了嘴。
“路公公小的求您了,忍着点,这要是打扰了主子们,小的可是吃罪不起。”那粗使的太监小心的说着。
“哎哟哎哟,我琢磨着,我是摔着尾巴骨了,你别拉我了,我听说尾巴骨要是伤了,后半辈子就站不起来了,你,你,赶紧的,找个人,把我抬回去找个郎中来看了才是”小路子一股脑的说出。
“啊这么严重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要看我活活变成残废不成”小路子语气加重。
“只是这些废弃之物,按规矩是要一更鼓响交给辛者库的人的。这时间快到了。”那粗使小太监心急得很。
“这有何难你快去感人,我给你看着一会儿辛者库的人来收,我喊住他们便是。”小路子有些怒意。
那粗使小太监受不得小路子的淫威,赶紧跑去叫人来抬。
小路子见他人已走远,一个轱辘起身,将那些弃物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那些纸团,小路子并不分辨,一股脑的,全都装进了事先注备好的口袋里,又从怀中取了些废纸攥成团,塞了回去,再一个轱辘,小路子又躺了回去。
就在这时辛者库的宫人果然来了,见他躺在地上遍上来询问,辛者库的宫人见弃物就在他身旁,便想收了东西就走,小路子赶紧留住了他们,说他们走了,自己可就说不清楚了。
辛者库的宫人互相看看,又商量了商量,最后决定一人就在这里,对对牌换新弃物桶,其他人提着弃物先走了。
见他们拿了弃物桶走了,小路子才放了心。
宫中有宫规,凡废弃纸张信札等有字物品,一律要在当日三更前由监事太监焚毁,不得流出宫闱,所以,辛者库的宫人片刻不敢停留,后面还有多间宫室未收集,误了时辰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路子正是明白这些事务程序,才在巧心的驱使下,挑了这个当口来动手,果然不负所望,到底得手了。
粗使小太监如何带着小路子看郎中,辛者库如何对对牌,这些咱们不提。
这些纸团上到底写了什么,小路子不知,巧心也不知,只消一晚,这些纸团就已经摆在了颙华宫的案牍上。
下了早朝的兄弟俩,收到贤贵妃的信儿一刻都没耽误,直奔颙华宫来探病,一进门却发现自己的母妃好端端的坐在书案前。
“儿臣给母妃请安”
贤贵妃抬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又给莲心丢了个眼色,莲心托着那些纸团来到了两位王爷面前。
兄弟两对望一眼,拿起纸团,打开来
难得的美好的夏日傍晚,夕阳的余晖,暖暖的,洒满了疏庆殿的花阁中,郭太后才送走了淑贵妃母子,又屏退了所有宫人,只有桂纯嬷嬷一人,常伴她左右。
郭太后坐进摇椅中,享受这夏日骄阳的余晖的温度,她就想着余晖一样,依然美丽,只是美人已迟暮,此刻相伴的恐怕只有时间和无法抗拒的衰老。
坐在椅子中的太后轻摇了两下,摇椅发出了“吱拗吱拗”得声音,她轻笑笑,多少次羡慕先帝的母亲,那是一位恬静不谙世事的太后,晚年安详,从不为先帝操心。
自己的爱人,也就是先帝,如今也去了多年了,她自己也终于坐上了太后的宝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真正坐上来,才深知了这个位子的不易。
原来自己的婆婆承受了那么多,将就了那么多,更隐忍了那么多,每每回想,先太后凡事皆掌控于股掌之间,便感叹,自己终究还是远远不及啊永远学不来,先太后对生活的那份恬然、安静,与自在。
不知怎地,太后回想先太后,想着想着,竟想起了那个孩子,恬淡、自若、隐忍,喜怒从不形于色
忽的,郭太后坐起身桂纯嬷嬷发现了太后的异样,上前询问,郭太后举起帕子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要好好的想一想
郭太后起身,在花阁中踱起步来,桂纯嬷嬷侍立一旁,并不敢出声,只是静静的拧眉看着主子。
郭太后走到一盆花木前,那是大德高僧,前朝的玄奘法师,自梵陀国带来的贵种那兰提花,太后看着那娇嫩的花叶。
曾经特意安排她去内务府花作侍弄花草,原本,想借着万国盛会,将她安插到他国,最好是北国,但是却阴错阳差,让她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
原本皇后拈酸吃醋的胡闹,硬说这丫头有侍奉皇帝之心,自己助皇后,也是为了借皇后之手除掉她,但是水质皇后愚笨,反倒成就了她成为了贞女表率,皇上还钦封“贞顺内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