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弄点水来。”
“不行”就算刚刚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听见这话之后,小铁还是毫无畏惧地冲到九原柊面前,“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步,让他休息太久那一切都白费了你个木头人不要指手画脚”
这孩子是怎么长成这样的。九原柊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正事。
“这里会变得很危险,你最好赶紧带着祢豆子离开。”
“谢谢您,但是这个我已经收到通知了”
炭治郎虚弱地笑了笑。
“我想留下来就算是到时候帮大家撤离也好。”
“炭治郎哥哥”
小铁有些感动地喊了一声,然后向炭治郎跑了过去,九原柊还以为他要给对方一个拥抱,但那孩子只是猛地拉起炭治郎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来吧,修炼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不能休息”
“啊”
何等的冷酷无情。九原柊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刀匠可能都不太好惹,并非钢铁冢先生一人例外
。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两天,没有任何异常发生,而九原柊也没有鼓起勇气去找锖兔,仿佛忘了这件事一般,两个人几乎毫无交集。
“之前我就有点想问你了,你跟那个九原柊到底怎么回事”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心知这样对任务不利的伊黑小芭内像蛇一样卧在树枝上,叫住即将离开的锖兔,“现在局势这么紧张,你还有没有身为柱的自觉”
“说的也是,”锖兔回想了一下对方这几天的反常之处,如实回答,“但他从来都不考虑自己的事情,所以多半还以为自己中了血鬼术之类的,我想希望他自己想清楚。”
伊黑反倒愣了一下,微微睁大眼睛“你居然看出来了”
“算是吧。”锖兔苦笑,心道这段时间都那么明显了,我还看不出来就是真的有问题。
沉默一会儿之后,伊黑不知道是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有些冷“同为猎鬼人,这种事根本无法做出什么保证和未来,轻率许下的感情只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噩梦一样的事物,如果九原柊这种感情收拾好搁到角落,那他真是愚蠢到无可救药。”
“这话我无法赞同,”锖兔微微皱起眉,“因为感情和家庭而获得幸福的人大有人在。甘露寺不也是因为寻找合适的夫君才加入鬼杀队的难道你想否定她吗”
“甘露寺”伊黑小芭内的眼神稍显黯淡,“甘露寺不一样。那份足以燃烧心脏的决意和轻率的喜欢不是一回事。”
“那你呢”锖兔又问,“真的就能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把感情搁到角落里”
“当然,我会与她保持朋友的距离。”
“就这样保持到下辈子再告诉她”
“这关你什么事锖兔,你说的有点多了。”蛇柱的语气骤然降到冰点,然后他像是发现什么一样,眼中露出毒蛇般讥讽的笑意,“起码我做得到,而你呢”
说完,他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片树叶缓缓落下。
锖兔愣愣地看着那片叶子,直到它落到地上才回过神。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底自己去在意他那些反常,真的只是担心友人的状况吗若真是那样,自己应该去联络
蝶屋让九原柊回本部检查是不是血鬼术的作用,或者直接把人拦下来说清楚。
如果只是误会,那解开了就皆大欢喜,一切都恢复如常。
但他莫名地不想把话说明白,甚至藏在重重感情之下的那颗心脏,隐约地还在期待些什么。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差劲透了。
锖兔转身背靠着树干,看着树叶缝隙后明亮的天空。
伊黑说的没错,常人的感情在这鬼杀队并不适用,像狸之进和桃枝那样的也就罢了,但要是两人都站在最前线,那连稳定的联络都不可能有。虽然没有人是为了赴死才去战斗,但说真的,随时牺牲都不奇怪。
如果真的想对彼此都好,的确应该保持朋友的距离,就像伊黑和甘露寺那样。
我做得到吗
他就这样一个人站了一会儿,最后转身离去,只剩下一声叹息。
“真是不像个男人。”
那天下午,快要见到三途川的灶门炭治郎终于成功击败了缘一零式,摆脱了风餐露宿的日子,到人类应该居住的屋子中休息。
他吃完饭正往休息的房间走,就看见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阴沉着脸,脖子上还趴着白蛇的青年。
是那个人啊。
炭治郎不禁想起对方曾在审判时出言刁难过祢豆子的情形,但沉默一下,还是举起手来大声打了招呼。
“您好小芭内先生没想到您也来这里了,真巧啊。”
伊黑小芭内闻言不耐地皱了下眉,他心情不好,正想说别随便向我搭话,但话还未出口,突然看见炭治郎旁边孩童模样,拉着哥哥手的祢豆子。
“那个三股辫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因为祢豆子很喜欢甘露寺小姐的发型,我就试着给她编了一下,这个发型真的很可爱啊。”炭治郎如实回答,而听见甘露寺的名字与哥哥的夸赞,祢豆子也开心地眯起眼睛,双手捧着一条辫子蹭了蹭。
“你们少跟甘露寺套近乎。”指着炭治郎的鼻子警告一声后,异色瞳的青年继续向走廊另一端前进,“这里不久后多半会有一场混战,既然选择留下来,就不要拖后腿。”
“啊,是”
伊黑先生似乎心情好多了的样子,愤怒的气息也消失了大半。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炭治郎有些诧异地想着,明明之前还那么排斥祢豆子难道他喜欢三股辫吗
“下次去问问甘露寺小姐,伊黑先生都喜欢什么东西好了。”炭治郎轻轻揉了揉祢豆子的脑袋。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