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长歌点点头,抬头朝那陷在一片火海中的院落看了看,突然间又惊叫了起来。
“云翮,快带人去看看,那院子里有个妇人还有一个小丫鬟。那妇人名唤葵娘,好似是韦士彦的心腹,她定是知道晓赤鸢他们的下落。”闻长歌站起身,指着那院子急切着道。
云翮一听这话,神色一紧,忙站起身带着人就往那院落方向奔了过去。
“你好些了没有?”见得四周没人了,闻长歌轻声又问魏琼道。
“别担心,歇一会就没事了。”魏琼冲她笑了下,又用指头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手。
“那,你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闻长歌拍拍自己的肩头。
魏琼含笑看了她一会儿,过了半晌才道:“我身上脏,你还是坐远一些吧。”
“这衣裳是云翮的,不是我的,弄脏了也没事。”闻长歌的面上已是恢复了一些平日里的俏皮之色。
魏琼倒底是还是舍得让自己的一身血污碰到闻长歌身上,他摇了摇头,盘腿坐了,而后闭上眼睛调息了一会。
不一会儿之后,云翮带着人又返回来了,身后的内卫还押着两个人,一个是葵娘,另一个是那名小丫鬟。两人皆都灰头土脸,见了满地的尸首,两人皆露出惊惧之色。
“你们主子都已经死了,你们还要守口不说吗?”云翮指着地上韦士彦的尸身,口中沉着声音问两人道。
“大人饶命,饶命啊,奴婢只是韦家府上的一只普通丫头,是主子临时叫来这里伺候主子姑娘的,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人饶命……”那小丫鬟惨白着一张脸,不停地叩头求饶。
闻长歌见状走上前,抬眼示意内卫将那小丫鬟拖到一边。她则缓步走到了葵娘跟前。
“葵娘,你心里,该是知晓我的身份吧?”闻长歌缓着声音问。
“长公主殿下,葵娘什么都不知道,葵娘自知犯了死罪,求殿下叫人给我一个痛快。”葵娘粗着声音,面上是一副冷漠的神情。
“痛快?劫持皇家长公主,乃是灭九族的大罪,还敢说要一个痛快?云翮,带她回去慢慢审问,细细地查,一定要查清她的底细,但凡有父母兄妹,至亲好友,一律问罪。”闻长歌板起了面孔,面若冰霜,声音冰冷。
那葵娘听得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到在地。
“我说,我都说了,只求长公主饶过我的家人。韦大人,不,韦士彦叫人将公主的侍卫们都带到了青溪村的一处宅子里,我只听了这么些,具体宅了在什么方位我真的不知道……”
葵娘哀声说着,而后涕泪交流,叩头不止。
云翮挥了下手,叫内卫将葵娘也拖走了。而后又对闻长歌一礼道:“殿下,你和魏将军先回公主府,臣这就带人赶去青溪村,一定会将赤鸢他们一个不少地给公主带回来。”
闻长歌点点头,云翮又留下几名内卫负责掩埋岛上的尸首,而后领着其余内卫快速上了船。
船靠岸之后,云翮带着人骑马直奔青溪村方向,闻长歌与魏琼二人则是缓缓下了船,在内卫的护送下,径直回公主府了。
待到了公主府大门口时,天已是快亮了,管家周伯带着人还等在门口,周伯站在台阶不停地踱着步子,听得马蹄声响,又见着有人来,周伯面露惊喜之色,连忙带人引了上去。
“殿下,您可是算回来了,老奴这心儿都揪得没处放了……”见得闻长歌安然无恙地下得马来,周伯禁不住老泪纵横。
“周伯不用担心,我没事儿。”闻长歌抬手扶起了周伯。
“周伯,叫人准备热水衣物,伺候魏将军沐浴更衣。对了,派人去请秦伯来府着,赤鸢与绿榕都受伤了。”闻长歌一边往内走一边吩咐道。
周伯赶紧一一应下,丹珠带着一众侍女也忙进屋伺候闻长歌洗梳。
小半个时辰过后,闻长歌与魏琼一道,坐在了后苑的小花厅内。小花厅内的圆桌上,已是摆好了膳食。沐浴过的魏琼墨发轻挽,身上着一件天青色的襕衫,想是周伯匆促之间备得的。平日里总见他一身玄衣,这样浅浅的天青色衬得他面容愈发白皙莹润,眉宇间更添一抹秀逸来。闻长歌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怎么?哪里不对?”魏琼本就感觉有些别扭,见得闻长歌看他,更是有些不自然了。
“没有不对,你穿这一身,很好看。”闻长歌看着他轻笑一声。
魏琼听得她这般直白的夸他好看,一时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开口道:“那……以后都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