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悄悄打探她,都说窥得天机的人多半五弊三缺,要么血亲寡淡,要么身体残缺。这鬼婆一个人在隔壁村子里快二十年,一个老人又瞎了眼,也没见到有什么亲戚朋友探望她。
不由让我想起了小姑,希望我小姑最后不要落得跟这个鬼婆一样的下场。
她声带嘶哑着说道,“这娃儿是被蛇缠过了?”
我哥点点头,又想起她老人家看不见,咳了一声说,“对!”
“那蛇的尸体在哪?”鬼婆又问。
奶奶接道,“埋在我家后院了。”
鬼婆沉下了嘴角,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胡闹,妖蛇的尸体怎么能埋在自己后院!也亏得这妖蛇道行短,也就不过百年,若是道行深了,方圆百里土地的植物都得被你们害死!”
奶奶一听也被吓到了,“那我这就把它挖出来?”
“不忙。”鬼婆从刘春莉的脉搏上抬起手,老神在在的说,“救人要紧。”
鬼婆从自己带来的布包里翻出来了一个铁皮小盒,用她不知多少年没剪过的手指甲从里面剜了一小块白色的膏油出来,撬开刘春莉的嘴,把那块膏油点在刘春莉的喉咙里。
“这是金雕尸体炼制的膏油,雕是蛇的天敌,只有这东西能对抗得了她肚子里那玩意。”鬼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观察刘春莉的反应。
刘春莉陡然从床上直挺挺的坐起来,整个身体如筛糠一般剧烈颤抖,好像中了什么邪术。
就这样过了能有三五分钟,她停止抖动,‘哇’地一声吐出大滩血来。
我仔细去看,发现那口殷红色的血里还有东西正在蠕动,看起来像一条仅有筷子粗,鳞片还没长出来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