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潼关众兽面面相觑,盯着对方血迹斑斑的残躯,终是嗫嚅道,“将军,这班疯婆子当真是会吃了咱们,咱们……”
“废物……一群废物!”
大怒之间,这书生满脸杀意暴起,厉声道:“我洪荒万兽,容不下胆小怕事的鼠辈藏身……祸斗铁军何在!”
“吼!”
“给我吃光他们……”
话音既落,潼关城内又复哀鸣四起。不足几息,那一众潼关兽军,竟是皆数葬身同宗之口。转而再看饕餮,那子竟是一脸云淡风轻地坐回城头之上,盯着城下众民玩味道:“一群女人,竟然也能叫我不死兽军吓破了胆子,倒是真叫本尊开了眼界……来来来,再叫本尊好好瞧瞧,你们这群凡人还有什么能耐!”
不待众人出手,那书生又复望向城内的一众祸斗恶犬,邪笑道:“他们人宗一脉,有个酥皮烤鹅好吃得紧,却不知放在人类身上又当如何。孩儿们,这道菜,帮本尊做做看!”
众兽齐鸣一声,一股滔天烈火当即直奔人群袭来。只可惜,这团烈火还未容近得人身,已是皆数化作漫天星光,消弭于无形。
只待火光溃散之刻,众人身前竟穆然现出百余个足跨战马,手握长枪的铁卫。
来去无形,这群人是何来路?
非但其后的众民不懂,就连高坐城楼之上已是准备看戏的饕餮,也从未听说过这等功夫。
就此自那城头一跃而下,盯着马上之众尖声道:“来者何人,可知阻我兽军惩治罪民乃是等同叛国?”
“李唐子民,潼关禁卫!”
但闻健马长嘶,一人自那马阵当中踱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面前的书生,神情傲然肃穆庄严,凛声道:“我等未见这群百姓叛国,却只见得一群狼子野心,妄图偷天换日的衣冠禽兽!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治我大唐臣民的罪!”
饕餮被其骂得一愣,转而恍然大悟地嘶声道:“潼关禁卫?你们不是早就……”
“死又如何?”
为首鬼将复道:“想我李唐盛世安乐一方,天子脚下之万民其乐融融何等快活!若不是你们,乱我法度,毁我河山,又怎会叫我百姓落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惨象!昔时,我等为守此间而死,今遭我同宗又复血染潼关。我等生,是大唐的兵,死,是大唐的魂!若要毁我潼关,伤我百姓,便先要过了我李唐将士这一关!
众将听令!按马,杀敌!”
众英魂已成整军之姿,鬼将一声令下万马齐鸣,众人已是直奔祸斗铁军绝尘而去。徒留其众身后的一群百姓,怔怔地盯着眼前已是化作厉鬼的众军,鼻头一酸,热泪连连。
这声音庄严肃穆,不带丝毫情感,而其后众人却是难以自制地抽噎起来。
生,是大唐的兵;
死,是大唐的魂。
这群将士即便百死报国,曝尸战场;
家国蒙难之际,即便身化厉鬼也要庇佑一方。
静,
默然无声;
泪,
动如珠帘。
但见马阵冲入兽军当中,如入无人之境,几个拼杀间,千计祸斗已被杀得溃不成军。那饕餮终是怪叫一声现出本相,嘶声道:“好!你们既是死都不肯投胎轮回,老子这便吃了你们的魂魄,要你们鬼也做不成!”
“放你娘的屁!”
但闻一声巨响,千余斤重的浑铁城门竟被股大力生生轰破,天义盟的众义军,终在此时赶到:“有我们在,谁敢伤我忠魂血肉!”
正如后世歌道: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