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与君相识,匆匆数日,公子侠义心怀,令人敬仰,今日道别,有缘再会!”
江明月心中疑虑百出,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就这样不告而别,来到顾杰的房中,将书信拿给他一看。
顾杰正躺在床上养伤,韩玉娇在一旁照料他,他看到信中内容,也是有些失落,又看到“侠义心怀,令人敬仰”八个字时,又不免有些郁闷,嘿嘿笑道:“江师弟,林姑娘说你是‘侠义心怀’,她对你的评价倒挺高。”
江明月窘笑道:“不过是些客套话而已,只是她匆匆而别,恐怕另有原因。”
韩玉娇冷笑道:“能有什么原因,不过是武艺低微,报不了杀父之仇,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江明月对韩玉娇的冷嘲热讽早已见怪不怪,听她这话,也不往心里去,顾杰却对林清风十分看重,听她屡次三番中伤林清风,心里头很不舒服,说道:“韩师妹,我要下山,是你非要跟着来,你若是再横生是非,我只好请你回师门,不要再跟着我了。”
韩玉娇双颊一阵通红,又觉得很委屈,怔了半响,才道:“下山的路又不是你们白云堂开的,你能下来,我为何不能,回不回师门,也是我自己的事。”
两人听她这般毫不讲理,暗暗摇头,也不再多说。
顾杰向江明月问道:“你说林姑娘离开是另有原因,那是什么原因?”
江明月道:“林姑娘报仇之心迫切,不可能让突然现身的严森就这样逃掉,昨晚我提议要去追严森,她却并不赞同,语气十分奇怪,我想她可能是独自一人去追严森了。”
顾杰奇道:“独自一人?我们三人联手尚且打不过严森,她一人又怎么敌得过?”
江明月道:“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我们无辜受到连累,毕竟我们与严森没有深仇大怨,若仅仅为了帮她报仇,而令我们有所损伤,她心里也会不好过。”
忽听韩玉娇又冷哼一声,说道:“她会有这样好心,她巴不得你们去帮她报仇,哪怕是送了性命,也不可惜!”
她此言一出,又惹来江明月与顾杰的反感,目光齐齐向她看去,顾杰道:“师妹,你再喋喋不休,就只好请你出去。”
韩玉娇哼了一声,衣袖一拂,独自坐在了一旁。
顾杰不去理她,向江明月道:“那我们得快去追到她,她一个人找到严森,岂不危险。”
江明月见他这样挂念林清风的安危,显是出于真情实意,想起儿时与他的一些矛盾纠葛,又想起昨晚他与严森对敌时的凛然不惧,竟与往日的他大不相同,心中对他的芥蒂也就不再放在心上,望着他绑着绷带的伤口,说道:“顾师哥,师弟从前任性妄为,与你多有冲突,现今我们初入江湖,既然是同门,以后还是互相帮助为好,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顾杰听到这话,险些从床上滚下来,江明月是何等的倔强?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软话,凝神向他看去,只见他一脸诚恳之色,心中也有些触动,淡淡一笑,道:“以前都是年轻不懂事,提他作甚。”
江明月道:“那师哥好好养伤,我先去追林姑娘,你伤好之后,就来平安县找我。”
顾杰点点头,心中对这位“江师弟”也愈发的琢磨不透。
江明月拿了顾杰的长剑,出了客栈,径往官道而去,他出门之前已向店小二打听清楚,要去平安县,就只有这一条官道,严森逃脱后虽窜入树林,不见踪影,但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去平安县投奔玉石先生,因此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林清风要去追他,也只有走这条路。
他急于追到林清风,一路用真气疾行,约摸走了两个时辰,丝毫不见林清风的人影,眼看日近中午,腹中饥渴难耐,见路旁有一家小小的饭馆,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