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弦抱着梵越走进竹楼,把梵越放到竹楼中的床榻上。
没有犹豫,魔弦解开裹住梵越的外袍,轻轻伸手一拉,梵越肩上的衣服褪去。
他开始检查梵越身上的伤,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怒。在梵越的右肩上处有三个触目心惊的血洞,里面流出黑色的鲜血。
“毒王镖!”
魔弦捏紧拳头,愤怒不已:“狼王,你果然无耻!当初你就是用此镖伤了我父王,如今你竟然将此镖用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看清楚梵越的伤,他当即用手掌顶住梵越的伤口,掌力一吐,三枚金光闪闪,小巧精致的飞镖被拍出梵越的身体。
魔弦扔下飞镖,从怀中掏出一瓶透明的,小巧的瓷瓶。将瓶中白色粉末状的伤药轻轻敷在梵越的伤处。
他眼神扫向梵越的伤处,黑色的毒气已经顺着她的血液朝心脉扩散而去。
她中毒时间太长,只有先帮她把毒血吸出来,才能阻止毒液进入心脉。
他站起身,有些犹豫,男女有别,她中毒的地方虽然在肩膀,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
他静静地看着昏睡的梵越,美丽,温柔,沉静。他真的要因为自己的顾虑眼睁睁看她死去吗?
他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最后一次,自己最后一次救她。帮她吸出毒液后自己就离开,从此不再见她。
他伏下身体,一边帮她吸出毒液,一边用手掌顶住她的后背,将灵力输送给她,护住她的心脉。
毒液吸出后,我悠悠醒转,刚一睁开眼睛,猛然发现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又惊又怒,气愤异常,一掌朝他打过去。
我的手刚挨到他,就被他伸出右手抓住,我看到他抬起头。
冷冷地对我说:“不想死就别动,我只是帮你把毒血吸出来。”
我惊呆了,他这是?他这是在救我?我扫向肩膀,射中我的毒镖已经被他扔在地上。
肩膀的伤处也开始有了知觉,我知他所言非虚,是我误会了他。
当下脸一红,别过脸,不再抵抗,让他将我体内的毒血彻底清除。
差不多了,不一会儿,我体内的毒血已经被他尽数清除,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尴尬万分,将手掌从他手中抽出来,推开他,坐了起来。
慌忙拉上肩膀的衣服,结结巴巴地说:“我好多了……没事了,你不用再帮我疗伤了。”
他却没有理我,拿起一个放在床边的透明瓷瓶,轻轻拉下我肩膀的衣服,将瓷瓶中的白色药粉倒在我的伤口处。
他近在咫尺,我的脸上都能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气息。我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全身绷紧,紧张地看着他。
他终于上完了药,我长出一口气,却见他右手一招,一条白色的轻纱出现在他手中,唔!他这是要帮我包扎的节奏?
看着他那张俊脸又要朝我凑近,我慌忙伸出左手,从他手中扯过轻纱。
红着脸,急切地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谢谢你!”
说完,将轻纱绕在右肩上,笨手笨脚地扯着轻纱。
他有些惊讶,想不到我会拒绝他的帮助。
他没有吭声,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窘态。
今日不知为何,这轻纱也太滑溜了些,我一只手极为不便,绑了半天还没有弄好。
他看着我,轻轻一笑。我心中大怒,他这是在笑话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我恼了,弯过刚刚恢复之觉的右手,勉强拉住轻纱的一头,左手用力一拉。
悲催了,“痛”!轻纱一下勒进我的肩膀,本就中毒肿胀的肩,立刻被我勒出一道血痕。
我疼得眼泪都几乎掉下来了,看看他,他眼中划过一丝触动,目光沉了沉。
我终于还是丢脸了,可我并不想服输。
求他帮忙,我咬咬嘴唇,忍住疼,准备再次用手解开青纱。
他呆了一下,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如此倔强的女人。狼王的毒镖有多痛,他怎会不知道?
这种痛,有时候就是一个男人也未必抗得住,她却咬牙忍耐了这么久,现在更拒绝自己的帮忙。
魔弦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在如此需要照顾的时候,拒绝自己这样的男子。
在魔族,多少女人希望能得到他高看一眼,他都不屑一顾。
可她,在他愿意主动帮忙的时候,拒绝他,根本不愿意让他多碰一下。
他瞬间有些失落,她是第一个,对自己有免疫力,拒绝自己的女人。
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傲,更冷,更倔强的人。
他静静地看着梵越重新举起左手,准备打开那个被她系紧的死结,终于没有忍住。
这个女人,越是拒绝他,他越是不想让她如意,他倒要看看,她能抵抗他多久。
我不再看他,专心致志地盯着伤口,倒吸一口气。
准备迎接解开轻纱时,那随之而来的痛。
谁知道我的手刚伸向肩膀,就被他的右手握住。
我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何意。
他眼神中划过一丝无奈,说道:“我帮你解了这半天的毒,可没打算让你又把自己弄伤。”
我呆住不动,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
不再理我,自顾自凑到我面前,轻轻帮我解开肩上的轻纱。
刚才被我一勒,伤口处的药粉被鲜血冲开。
轻纱也被鲜血浸透。他只好重新帮我上药,另外找了一条轻纱帮我包扎。
我偷眼看他,他没有之前我见他时的冷傲。
现在的他温柔,沉静,那张俊逸的脸上满是温润的气息。
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丹田出腾起一团火,瞬间席卷全身。
我的眼眸开始变成蓝色,全身腾起幽蓝的火焰,血液沸腾,意识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