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臣之见,可等乡试过后,众学子的成绩出来,再作处置。”
“若是那李隆的成绩要压过卢恒名下所有弟子,是不是就能说,此人也算良禽择木而栖?”
“若是再事出有因,只怕李长空也不见得有什么过错。”
景行帝闻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贾卿所言甚是。”
“便这么做吧。”
林瀚闻言,皱了皱眉,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这件事,其实他也未曾了解过前因后果。
只是觉着既然是东宫少詹事,那便算是太子的半个老师。
李长空必须得根红苗正,万万不能和离经叛道的东西沾染上半点因果。
否则,若是教坏了太子,那可就是国之大不幸也!
……
与此同时,仁淑宫内。
皇后吕淑正和太子刘裕,公主怀庆,以及昭阳郡主一起用午膳。
按理来说,昭阳不过郡主之位,理应是不得于皇宫久住的。
但中山王功绩彪炳,且与皇室向来亲近,再加上昭阳涉世未深,若是一个人在外居住,景行帝也不放心,便只好让其暂居宫中。
等择婿之后,再搬去夫婿家中。
午膳期间,刘裕一直愁眉苦脸,作茶饭不思之状。
吕皇后看在眼里,问道:“皇儿这是怎么了?平日食欲甚佳,今日却也不曾吃上几口,是饭菜不合口味?”
“这饭菜是个姓张的御厨做的,据说其前一段日子被绑架过,回来之后,厨艺便突飞猛进。”
“已经称得上是一众御膳房中的佼佼者了,他的饭菜,理应是不差的。”
刘裕一听,就知道这厮铁定是张怀民,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连忙道:“好吃!这饭菜甚是可口!”
随即赶忙多夹了两筷子菜肴,快速吃起饭来。
怀庆看在眼里,摇了摇头,道:“皇弟只怕是有心事。”
吕皇后闻言,顿觉儿子终于是长大了。
景王贤名远播,对太子之位,只怕是虎视眈眈。
刘裕也该有些危机感了。
“是什么心事?可否说出来,让本宫听听?”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乾都城的读书人,都在骂老李,本宫听着心里不大舒服。”说句实在话,刘裕和李长空这些人整日厮混,且一起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大事儿,彼此之间,情谊已然深厚。
否则他身为太子,是绝不会为一个臣子的事情忧心的。
“老李?此人是谁?”
“武陵侯府世子李长空!”一直低头干饭,默不吭声的昭阳郡主,此时眼眸突然明亮起来,抬头迅速道。
怀庆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这丫头现在是一点遮掩也没有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吕皇后也不动声色地瞥了昭阳郡主一眼,同样默不作声。
昭阳郡主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逾越了,顿时把头低下,默不作声地干起饭来。
“李长空本宫也听说过,陛下曾说,此人素有才华,是块璞玉,只是还需磨炼,才可担当大任。”
“这乾都城中的读书人,为何都在骂他?莫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吕皇后道。
刘裕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得罪了户部左侍郎,卢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