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这些人,当年贩盐时候什么苦没吃过,如今也还撑得住,他举目远眺,道:“瞧着像是临河。”
“别他娘的瞧着像,派人去打探一下。”
陆谦环视一周,摇头笑道:“属下自己去一趟吧。”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杨霖就拿这水壶睡着了,清水泯泯流出,杨霖只是抱着头盔,蜷缩了起来。
陆谦上前把披风给他盖上,找到自己的战马,从怀里抓了一块饼子掰成两半,自己嚼着吃了一半,另一半拿在手上喂马。
吃完之后拍了拍马颈,翻身上马,亲自去前方探路。
纵马前行了五六里路,来到一处高岗之上,陆谦已经确定了这里就是临河周遭。突然一阵喊杀声传来,让陆谦赶紧下马,伏着身子往下看。
临河城外,是一片血与火的战场,到处是冲锋陷阵、喊杀震天的士卒,到处是倒卧血泊、已经永远也不会再爬起来的死尸。
陆谦赶紧往腰里一摸,拔出杨霖的千里镜,只见竟然是一群把临河城四面合围,杀声震天。
女真南下,到处都是他们打破的城池,这里竟然有宋军围城,必是有疑惑女真被宋军逼到了城内。
看来到了开封府附近,大宋的兵马也逐渐强盛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京营禁军,如果是的话,少宰只带一万人来,可就托大了。
想到这里,陆谦心急如焚,作为杨霖心腹中的心腹,自己这一万人来汴梁做什么,只有他最清楚了。
这些宋军骁勇敢战,冲锋起来像模像样,临河城就像是风中一片落叶,又像是湖里的一夜小舟,眼看是就要被攻下了。
如此战力,京营禁军?陆谦不禁怀疑起来,他举着千里镜四处观瞧,突然心生警兆,耳朵一动,一阵轻微的异响传来!
拔刀、翻滚、回身!
眼前的一幕让陆谦头皮发麻,几个头顶带着树枝和草环的怪人,已经慢慢摸了上来。觉察的晚一点,自己就要被人从后面悄无声息的杀掉了。
这些人身形矮小瘦弱,脸上涂抹着泥土,往地上一趴轻易都认不出来。
一个怪物惊喜地叫道:“陆叔!”
陆谦心里一动,只见眼前的小怪物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上的泥,呲着白牙道:“我,杨天宁。”
陆谦大喜,杨天宁收起闪着白光的短刃,问道:“陆叔和义父形影不离,难道义父也回来了,义父呢?”
“少宰就在不远处,下面是谁在打临安?”
“宋江啊,还能有谁,其他的鸟人见了女真恨不得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