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另一边的庭院中,办完事的男人已回去复命。
“大人,事已办妥。”
屏风后的身影见他如此快便回来了,拿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顿,喝道:“你是猪脑子吗?竟然不在现场亲眼盯着!”
男人扑通一声立马跪下:“大人息怒,小的在房子外淋上了猛火油,他们中了蒙汗药,绝不可能逃脱!”
“本官不放心,你再去盯一眼,我要他们死的透透的,绝无翻身的可能!”
“是,大人。”男人转身快步离开。
这时屏风后突然有另一道声音响起,听着并不年轻:“你这下人用的可顺手?”
回答的声音谦卑至极:“大人放心,待他办完了事,自然会去他该去的地方。”
“如此甚好。”
而此时的越凌风与程恩文躲进了客栈的马棚内。
“这里也太臭了……”
“先避风头。”
见越凌风面无波澜,程恩文又道:“越兄你的鼻子是熏坏了吗?”
越凌风坐在干草上,闭上了眼。
程恩文又道:“他们真的太大胆了,殿试还未开始,就敢对榜上的考生动手,到殿试时,他们要如何交待?”
越凌风语气平静:“所以才要放火。”
“那我们一直躲在这里,等到殿试开始那天,直接去参加,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科举被他们玩弄股掌之间,他们怎么会允许一个死人参加殿试?”
“那我们要在这马棚里躲到什么时候?”程恩文道,“要不明天之后我们悄摸摸地回你家,虽然被烧坏了,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越凌风摇头:“你会这么想,他们难道不会?”
“也、也是哦……不过越兄你怎么从头到尾都如此平静?你家所有东西可都被烧的精光,我们还差点葬身火场。”
越凌风闻言,想到了他放置于枕下的青丝,眸中闪过一丝痛心。
此时的三从胡同内,火势太大却始终扑灭不了,终于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盛京府尹闻讯,马上派了一批人马去救火。
他本人也来到了现场。
“按理说,火不应该这么大,更何况已经泼了这么久的水。”
盛京府尹盯着逐渐蔓延到隔壁两家的火势,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奇怪,太奇怪了。”
这时有捕快上前道:“大人,这火属实怪,很难扑灭,好不容易灭了一块地方,过会便又重新燃起……”
盛京府尹闻言一惊,当机立断道:“不要用水了,很可能是猛火油导致的大火,用土和沙砾来灭!”
猛火油是一种常用于战争中的油,有水愈浇火愈炽的特点。
如果温妤在这里便会知道,因为水油不相溶,油比水轻,用水扑,反而会使油浮在水面上,接触的空气面积更大,火势反而会愈演愈烈。
就像汽油导致的火灾是不可以用水扑灭的。
盛京府尹听到捕快的回话,很快便意识到这一点,但说的容易,土和沙砾哪里是一时间可以大量运来的。
他下决定道:“等等,来不及了,重点保住隔壁两间,这间……救不了了。”
“让泼水的人全部停下!不能再泼了!”
“是!大人!”
盛京府尹走到阿斤叔等人面前,开口问道:“何时发现着火的?”
阿斤叔答道:“回大人,草民记不清了,反正我们扑了很久,但是火一点都没灭,急死人了。”
盛京府尹又问道:“这户主人家人呢?叫他前来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