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伯特笑靥如花,身着红衣的他抛弃了贵族的骄矜,像一团火似的主动扑向莱文。中途却被一只手抵住肩膀,打断了本次投怀送抱。
休伯特撇嘴娇嗔,“我不就想主动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嘛。”
休伯特的笑容越发不对劲,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无声息地把手搭上抵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指尖在苍白病态的皮肤上勾划。
“你看你,还没和他结婚就病成这样,按洛弗那个蠢货的性子,结婚之后岂不是一下就把你玩死了,嗯?”
清洁间刚使用过的清洁工具还向下滴着水,水声滴答滴答,在一片寂静中填补了沉默。
祖祖急了。
[呜呜!宿主不要克里默了吗?怎么可以被其他雌虫轻薄。]
这算哪门子的轻薄……
莱文被精神海里的大嗓门喊得头疼,休伯特刻意渲染的暧昧气氛退了个全。
莱文忍下被碰触的不自在,收回手,目光凶狠地盯紧不安分的亚雌。
休伯特是个狠角色,只要在相处中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动摇就会被乘胜追击夺走主动权。
莱文压着嗓子威胁,声音却被狭小的空间汇聚。
“收回你的好心。我早就有了新计划,还用不到你。你现在这么殷勤地接近阿尔洛——怎么?是想和我共侍一夫吗?”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休伯特最讨厌阿尔洛那般拿腔拿调又自以为是的雄虫,莱文说这话的目的只是为了恶心休伯特。
休伯特翻了个白眼,又假装歪着头思考了一下。
“如果是和你一起,倒也不是不行。”
话到最后,休伯特终于嗤笑着后退半步,退到了合适的社交距离。
双方都知道这是个玩笑话,在场两位都不会嫁给阿尔洛。
莱文甚至认为休伯特看不上任何一位虫族,包括他。因为他们从来就是相看两厌的,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一方面是只有在他面前,休伯特能毫不顾忌地展现恶劣本性,另一方面嘛……也是因为休伯特的恶劣本性。
在身患精神狂热,被贵族社交圈排斥的最初,这位从来不给好脸色的交际花一见他的憔悴病态竟然一反常态,死皮赖脸地要把自己塞入他的常驻联系列表。发出的第一条消息让莱文记忆尤深——病痛摘下了你的桂冠,但傲慢早已刻入你的骨髓,请慷慨给予我一个机会,见证你在痛苦中凋亡的凄美时刻。
如此自大、傲慢的发言几乎想象不到会出自一位亚雌。
这位亚雌不是一位简单的亚雌。身为康华里家族的头生子,休伯特备受宠爱,甚至在家庭成员繁忙的情况下,成为了康华里小雄子的教养者,把弟弟教养成了言听计从的兄控。休伯特的控制欲可见一斑。
浅薄的贵族陶醉于休伯特的话术,聪明的弄权者忌惮休伯特在康华里家族的话语权。
所以最初休伯特肯主动在他面前出现莱文只觉得不可思议。
几次试探之下,休伯特想折断他脊骨打碎他尊严的目的没有达成,反被莱文拿捏住了,只是这拿捏的手段实在算不得体面——休伯特是真的痴迷于他病痛交加徒留傲骨的模样,认为这充满了凋零的美感。
莱文自诩正常,即使摆脱不了休伯特的纠缠,也不会对其病态的心理给予认同。
“总之你不用插手这件事了,接下来有用得到你的地方我会通知你。”
休伯特扶额叹息,好似被负心汉伤透了心,“妄我今天为你争取了这么多自由时间了,简直无情。”
下一秒,反复无常的亚雌又在嘴角挂上微笑,“不过我喜欢。”
[宿主,这亚雌不行,是个光速变脸的黑莲花!]
莱文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我不比你知道?
许久未有动静的走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娇贵的亚雌也终于受够了狭小的空间,便向莱文嘱咐道:“莱文,今晚你就先行离开好好休息吧。我去应付那些包厢里的贵族。你的大事还没做完,不能这么快死了,我可不想自己期待已久的戏码因你的突然猝死而告终。”
“好。”
门打开的那一刻,两位雌性重新挂上假面。休伯特露出略显得意的笑容,莱文则依旧面无表情。
这番景象在克里默眼中就不那么好了。
克里默锐利的一个眼神过去,被休伯特一个讨巧的笑容应对。
“上校您这样我可招架不住。”休伯特耐人寻味的目光在两位雌性之间逡巡,“我先回去了。”
脚步声渐远,克里默目光灼灼地望过来,眼神中透露着询问。
军雌久久没有开口,堵在盥洗室门口。一米九的身高比莱文高出半个头,经受过军队系统训练的身材充满了野性的魅力。这样一副完美身材紧紧包裹在白色军服之下,配合着军雌沉默寡言的性格,性感又禁欲。
或许是沉浸于奢靡聚会已久,象征荣誉的军服稍显凌乱,让人情不自禁想上前整理,或者——把它彻底扒掉。
沉默的时间足够气味的扩散与沉淀。
莱文恍然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气味的源头正是克里默。
他怎么记得克里默向来滴酒不沾呢?而且,军队管教如此严格,真的会纵容军雌喝这么多酒?不会又是和战友们学来的陋习吧。
“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