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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孝女(2 / 2)

短行歌 猛二哥 3806 字 4个月前

        听到“伤心”二字,檀檀微微一笑,淡淡说:“人都会死的,我早晚会去和娘团聚,不值得伤心。”

        “傻檀檀,你娘当然是希望你活的好好的。你要是愿意,我倒还是能想出法子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留在贺公府,下场好则也就落个身败名裂,坏”

        平昌不敢说。贺时渡折磨人的手段,想必檀檀也知道。

        檀檀低下头:“娘让我留在邺城的,她说在这里,顶多就是受些气,战乱的地方,刀剑无眼。娘不想我和父皇一样,没有尸体。”

        平昌见她如此执拗,就不想着把她这个榆木脑袋给掰正了。

        “你想留在贺公府,我说了不算。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和贺时渡的婚事,只是给朝中百官做做样子。若不然,你去找时复帮忙,贺时渡不是最宠他弟弟么。”

        檀檀立马摇头:“我娘害死了大司马,我没脸去见时复哥哥,他也不愿意见我的。”

        平昌三年前嫁给彼时的南池世子贺时渡。

        她嫁来之时,贺公府里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嘉宁皇后带来的小拖油瓶,燕国公主檀檀,另一个是瘸腿的小世子贺时复。

        那时平昌就知道,她将和他们有相同的命运:成为贺公府里一只飞不去的燕雀。

        檀檀比她,更早来到贺公府。

        檀檀第一次随母亲踏入贺公府,只有八岁。她在贺公府度过整整五年时光,是真正在贺公府里长大的孩子。

        除了燕宫,她只晓得贺公府这么一个地方,不留在这里,又能去何处。

        平昌望着暖炉里升起的青烟,自言自语地说:“其实你留下,也好歹有人陪我了。”

        檀檀说:“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回贺公府,是个愚蠢至极的决定,是我自讨苦吃,但不吃的苦中苦,怎么能杀了世子呢。”

        平昌望着这说傻话的孩子,嘴角勾起淡漠的讽笑。她讽刺自己,她也是公主,而且是个比檀檀幸运许多的公主,怎么就没她懂事呢。

        檀檀人生遇到过许多的大事,国破家亡,最疼她的父皇成了刀剑下的肉泥,她的母亲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有,天下的骂声都指向她们母女。

        可这些事,又都好像和她无关似的。她该吃吃、该喝喝,该享的福一项没落下。她很清楚,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只有吃喝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福气。

        平昌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们许久没见面了,檀檀拉着平昌,絮絮叨叨跟她讲了许多际遇。

        “流浪猫总喜欢来撬小茅屋的墙角的野,有一次我去赶它走,它挠破了我的手,疼死我了。”

        她口中的小茅屋,是贺时渡囚禁她和嘉宁皇后的地方。

        “隔壁胖婶婶虽然说话不中听,但人其实蛮好的,娘没了的时候,她每天都给我送饭。还有”

        檀檀的喋喋不休之中,平昌有些困。正当她要眼皮子要闭上时,屋外面响起奴仆们的声音:“恭迎大司马。”

        檀檀有些恍惚,大司马不是死了么?她问平昌:“大司马不是已经没了么?”

        身穿绛色大司马朝服的男人出现在檀檀身后,平昌在檀檀对面,用唇语说:“是世子。”

        檀檀慢一拍地反应过来了,大司马死后,他的长子,南池世子继承了大司马的位置。

        现在的南池大司马,是贺时渡。

        他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平昌立马将檀檀落到身后,护着她。她朝贺时渡行了个礼,问道:“怎么提前回来了?”

        檀檀躲在平昌的身后,怯生地盯着他。

        她胆子不大,害怕一切威严的东西。贺时渡本来就是个坏脾气的人,大司马朝服上那两只张牙舞爪的绣鹰让他看上去更可怕了些。

        贺时渡下巴对着檀檀的方向扬起,问平昌道:“谁让你放她进来了?”

        平昌道:“她是来看本宫的,难不成我嫁进了贺公府,就连见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贺时渡抬起手,平昌虽知道他没打女人的习惯,但这瞬间还是闪躲了下。

        比她闪更快的是檀檀。

        檀檀见了贺时渡,忍不住地抖,他抬手那瞬间,她以为他要打她,吓得跳到一边儿去。

        贺时渡挠了下下巴,见两个女人恐慌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收回手,负到身后,绕过平昌,朝檀檀走去。

        贺时渡十四岁入行伍,北逐匈奴、南平燕赵,那双看上去养尊处优的手,杀人无数。檀檀想起他拧段匈奴左贤王脖子的传闻,自己的脖子可比匈奴男人的脖子脆弱多了,她怕贺时渡拧段自己的脖子,便猫着步子向后躲。

        贺时渡一把揪住她的领子。

        檀檀恨他,恨道要杀他的地步,也怕他,怕到不敢看他。

        她闭着眼,却能感受到他的剥开自己衣领的动作。

        白色孝服的领子暴露出来,贺时渡轻轻摸着那段素白的衣领,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倒是个孝女。”

        他的手在不经意间蹭向檀檀细腻的皮肤上,动作暧昧,语气却是冰冷的讽刺:“孝女来我贺公府,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