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映“唔”了一声,“是我的错。”然后一脸认真继续问她“那你在干什么?”
此情此景,她要找什么理由能说得过去?不仅要合理还得要对方相信,她从来没涉足过他的区域,所以什么理由都是不合理的,她紧张地攥着手,瞪视着对方。
“刘姨说你房间的床单要换洗,她倒不开手,我就帮她过来换,但是找不到新的。”
这蹩脚的理由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看着眼前的男子皱着眉垂着眸,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只见他沉吟一会便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哦,那麻烦鸢鸢了,床单在最左面那个格子。”
她当然知道。
“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弄了,等你走了我在帮你换。”又转话问道:“你不是去公司了么,怎么回来了?”
“有点东西忘拿了,回来取。”
萧鸢点着头说不妨碍他了,侧着身子快速离开了他的房间。尉映看着散落在地工具哼笑一声。
回到房间她心还止不住的扑通跳个不停,这算是打草惊蛇了,如果他真的有鬼,那么以后肯定会防范她,如果没有,不!要说他清清白白她现在压根不信。
眼看时间进到五月,清明过后,萧鸢给她爸扫完墓,见公司也稳定下来,她便要回北城了,临走之前尉映叫她签了几个文件,她粗粗的看过,法务部也说没问题她就签了。
她现在就是挂名董事,尉映如今是萧氏的执行总裁,不过不管怎样,萧氏算是保住了,之前受贿洗钱各种触及法律的官司已经不了了之,相信是尉映处理的,之前股价跌破市值的几家公司也稳定了下来。
她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她只想迫切的离开南市,离开御园,自从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她在这边住的提心吊胆的,甚至在卧室安装了监控,索性后面再也没有做那样的梦。
要走那天,尉映送她到了机场,说本来是想送她去北城的可是海市那边有事要回去一趟,等处理完就去北城看她。
萧鸢笑笑,没说什么,马上登机的时候尉映突然抱住她,“好舍不得你啊。”语气中含着一丝小委屈,这可真不像他这种人能做出来的,让人很不适应。
萧鸢僵硬的扯着嘴角,拍拍他的后背“好了,我要登机了。”
尉映不舍的放开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不遗憾的自言自语“还是不能给你太多自由,北城也不行。”说着说着又笑了,“就呆在我身边,最好。”
萧鸢回到北城开始办理停止休学手续。照理说今年就能毕业的,可被她爸爸的事耽误了,只能拖到明年毕业了。
等到梁佩出差回来,她跟梁佩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梁佩不信,说她精神太紧张了以至于把春梦当真,还怀疑尉神,尉神什么人?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这么多年谁入他眼了?以至于好多人猜他是个弯的。
他要是能干出这事她直播倒立吃屎。
还说她年纪到了,而且单身这么久了,想那事了也正常,反正有个准未婚夫在,没必要非要等到结婚那天,拿过来直接用有什么的,还说她太保守了。
萧鸢跟她说不下去,就没再废话了,不管怎样,在北城,在梁佩这里她才莫名有点安全感。
像普通情侣那样,她和尉映每天都会联系,她在努力的进入自己角色,多半是尉映问她起居生活,有时候会汇报一下工作,毕竟她也算是挂名董事长。
日子平静的过着,五月中旬的时候尉映来了北城,约她吃饭,鉴于两人现在的关系,萧鸢也不好推辞。
到达雅间,看到尉映已经落座,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眉眼凌厉,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菜单本子,认真的挑选着菜式。
见她来了,轻笑出声,刚刚周身那不动声色的凌厉的气息尽数散去,温柔的说道:“你来啦,我对北城的吃食不太了解,你来得多,看着点吧。”
身边的服务员将厚厚精致的本子递给她,萧鸢接过来,“其实地道好吃的北城吃食这种店里没有的,要说特色好吃还要属以前的老城区那,以前陆珣礼带我……”
突然起头的说话兴致戛然而止,萧鸢很是尴尬,看着眼前神色莫辨的人,她很是抱歉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尉映嘴角带笑,好像不甚在意似的,淡然的说道:“没事,他也是你的一段经历,我知道的。你不要太介怀。”
可是桌下那双攥的发白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两人不动声色的吃完了饭,萧鸢问他住哪,他说酒店订好了,先送她回家。
一路上二人有的没的闲话,也只是他问他说,她偶尔应声一两句。
到了楼下的时候萧鸢让他回去,她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可尉映说不放心非要送她上去,还说要看看她生活的地方,她奈不住他的坚持,就带他上去了,电梯里的静默让她又想到了御园荒唐的梦,短短二十几层两三分钟的功夫让她窒息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