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竟是没一点儿世俗欲望吗?”
<div class="contentadv"> 沈棠:“???”
这个问题有些危险哦。
幸好钱邕之后的话让话题朝着正常方向:“人活一世,或为功名利禄,或为香车宝马,或为美人红袖添香……沈君对自己似乎过于寡欲苛刻了,这实在是不像个人。”
沈棠沉默了一会儿。
幽怨道:“其实我很爱钱。”
钱邕恍惚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
“爱钱?”
沈棠无奈道:“奈何是破财的命格。”
任谁摊上这么群废主公的奇葩文士,也会四大皆空的。她除了寡欲,还能怎么着?奈何她的实话,落在钱邕耳中却成了敷衍借口。他也没有将沈棠的回答放在心上。
待钱邕离去,沈棠扭头跟顾池嘀咕。
“我怎么感觉钱叔和在勾引我?”
这男人在故意示好,想勾起她的注意?
顾池选择性忽略,提取关键信息:“他就是在向主公示好,试图修缮两家关系。钱叔和跟章永庆关系微妙。两人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但背地里矛盾频频。章永庆想要甩掉钱叔和这个累赘,他可不就得物色物色下家?倘若主公能接纳他,再好不过……”
钱邕最想要一块自己的地盘,扎根经营,奈何在看似软柿子的沈棠这边踢到铁板,元气大伤。他继续参加屠龙局也是为了趁机谋一立足之地,只是当下希望渺茫。
既然不能自立,那就继续挂靠。
挂靠章贺是挂,挂靠沈棠也是挂。
哪怕有仇,只要沈棠人品经得起考验,于钱邕而言也是个保障。只是对旁人而言,钱邕的亲近或许是好事儿,但沈棠的地盘本就不多,匀不出多余的给钱邕。若接受钱邕,她这边儿还得出钱出粮,性价比低。
于是,沈棠当自己不知此事。
但也没有回绝钱邕的示好。
少个敌人总归是好事。
章贺没有给沈棠太多时间善后,打仗讲的是一个兵贵神速,趁着士气正旺盛,一鼓作气再下一城。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进攻目的地上演着似曾相识的戏码,城中只余老弱,不见青壮,不见食物。章贺道:“敌人用心险恶,故意用此招消耗吾等粮草。”
具体来说——
被消耗的只有沈棠一家。
陶言故意尖着嗓子,阴阳怪气道:“战机不可耽误,吾等应尽快与盟主他们会师,集合兵力攻打乾州。莫要因小失大才是。”
沈棠这几日都不曾安睡。
睡眠不足导致的后果就是脾气也躁:“你这是入了蚕室挨了一刀吗?说话尖酸刻薄,混入内监之中,还真分不清谁是真太监,谁是假太监。还是说——全是真太监?”
因为陶言屡屡犯贱,沈棠现在听到他声音就下意识反胃,不待对方反驳就移开眼。
她愈是无视,陶言愈是恼恨。回去与夫人谋划,眼珠子一转便萌生了一个主意。
“陶慎语这个小人,哼,狗改不了吃屎。”一想到祖父和父亲的死与这种小人有关,顾池便替二老不值。他是最先发现问题的,当机立断,下令抓人送到沈棠跟前。
沈棠看着底下两个瑟瑟发抖的士兵。
士兵身上的装束是自家的。
“少玄,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白素上前抱拳,回禀道:“主公,此二人在营中散播谣言,动摇军心!”
沈棠仍是一头雾水。
她治军不算成功但也不算失败。
如今也没吃败仗,她的兵为何要背刺她?一番审问,沈棠才知原委,冷笑连连。
这件事情倒也不复杂。
陶言和沈棠关系非常差,但两家士兵那么多,难免会有些接触。眼前这两名士兵便从陶言帐下士兵手中得了一些好处,还听说沈棠烂好心,将供应大军的军饷挪用,全部拿去救济老弱。如果只是一部分倒也好,但大军剩余粮食不足半月,这问题就很大了。
两个士兵起初不信。
但架不住对方的金钱攻势。
拿了人好处,自然要替人办事。只是私下传播一句似是而非的消息,让大家伙儿知道军饷被挪用,问题不大。而且,知道的人多了,传的人多了,也查不到他们身上。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抱着侥幸心理。
沈棠越听脸色越阴冷。
两名士兵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沈棠,感受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寒意威压,隐约感觉到害怕。上首,沈棠面无表情问:“你们可知这则谣言一旦传开,危害多大?”
动摇士气还是最轻的结果。
严重一些甚至可能造成哗变!
两名士兵耸着脖子摇摇头。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个谈资。
用来打发时间的话题,能严重到何处?
“那你们可知这是背叛?按照军法最轻也是个腰斩?”沈棠声音陡然拔高,抓起手边的东西砸到他们跟前,愤怒让她想不管不顾去宰了陶言这狗币,“你们这是找死!”
他们真不知道这么做不对吗?
知道,但还是做了。
“少玄,交给你处理,杀干净点。”
“唯!”
两名士兵这才慌张求饶,白素单手将他们下颌骨捏碎,眉眼森冷:“拖出去!”
待帐内清净下来,沈棠疲倦得揉着鼻根:“望潮,这次幸亏你发现及时……真没想到陶慎语这个狗东西,冷不丁咬人一口还挺疼。即便不为你,我也要将他全家,从上杀到下。一家人,就该团团圆圆,整整齐齐!”
顾池劝道:“还请主公息怒。”
沈棠摆手:“放心,我没生气,我也没失去理智,相反,我现在很清醒,前所未有得清醒。我跟一条畜生置什么气?这种上蹿下跳的虫子,也就现在蹦跶蹦跶罢了。”
顾池:“……”
还说没生气呢,连将人全家从上杀到下都说出来了,要知道陇舞郡那些作恶多端的蛀虫,她也只是诛杀匪首,放过了妇孺。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