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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急转直下(2 / 2)

重置年 Llosa 4256 字 3个月前

        郑墨阳又露出那种他觉得英俊得发光的笑容,看上去完全没有被融资的事打击到,语气也和往常一样温柔:“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但你在那边过得那么开心,我不想让这些事打扰你的心情。”

        “所以你告诉我的事都得过滤一下了?”冯诺一裹着大衣的姿势,像围着棉被的仓鼠,“只告诉我让我高兴的事,其他的跟我没关系?”

        就在这时水壶发出了开关跳动的声音,冯诺一深切怀疑郑墨阳是不是有用意念操控物体的能力,否则时机怎么会这么凑巧。于是郑墨阳就起身就给他去倒水了,等回来的时候,冯诺一的念头已经从“我的男朋友报喜不报忧”变成了“他现在遭受了打击我应该安慰他”,捧着杯子非常慈爱地问:“你现在还好吗?”

        郑墨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开始笑,气的冯诺一放下水杯去打他。

        “我没事,”郑墨阳捉住朝他腹部进攻的手,“创业本来就会碰到很多坎,调整好心态就看开了。而且这次至少说明我的创意不错,值得大厂花大价钱去打压我。”

        然而冯诺一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让他怀疑自己的措辞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心态好的让我有点害怕了,”冯诺一蹭过去,把头靠在他怀里,“我连夜从日本飞回来的,你在我肩膀上哭一会儿也没事。”

        “为什么非得我哭出来才行?”

        “偶尔也想当安慰人的那一个,”冯诺一对着他的衣服说,“就让我安慰你一下吧。”

        郑墨阳伸出手把他搂紧了一点,侧着脸贴在他翘起的头发上:“你在这本身就是一种安慰了。”

        隔着毛衣,冯诺一能听到紧实的胸膛里传来的稳定心跳。他闭起眼睛,让这规律的跳动声充盈耳畔,并因此感到安心。

        “公司的情况还好吗?”他问,“跟我说实话。”

        “不太好,”郑墨阳说,“如果融资再失败的话,我们必须要裁员,但说实话,光是维持现在的运营,人手已经很紧张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的地方吗?”冯诺一问,“我可以做免费劳动力。”

        “你还是先专注你的学业吧,”郑墨阳说,“不过,你真的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现在的情况,可能不是短期的,可能到二十五岁,三十岁,事业也不会有起色,”郑墨阳说,“我可能穷得租不起房子,甚至还负债,到那时候,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冯诺一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发梢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没关系,我可以养你。”

        “你养我?”

        “我去大厂工作的话,年薪养一个你是没什么问题的,”他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确实没问题,“只要你欠的债别堆得太高,我也还得起。慢慢还嘛,总是有办法的。”

        似乎是没预料到这个答案,对方许久没有回答,最后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你不是还想当作家吗?”

        “我是很喜欢写作,”他说,“但我爱你。”

        郑墨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好像觉得这样会给对方太大压力,他决定畅想一下未来,以减轻对话的沉重感:“等到十年之后,说不定你就赚到足够的钱了,到那时候我就退休,然后你来养我。”

        他没有看到郑墨阳的表情,只感觉自己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然后身旁的人说:“谢谢。”

        他枕着对方的胸肌打了个哈欠。确定自己的男朋友心态平稳精神健康之后,脑子里紧绷的弦松弛得可以跳大绳。然后连夜赶路的困倦就追了上来,让他的眼皮像百叶窗似的强行关闭。就在他马上要幸福地睡去时,男朋友的声音又把他突然惊醒:“对了,融资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嗯?”他觉得自己仿佛沉在水底,外界的声音听起来混沌而模糊,“周时宇告诉我的。”

        “他联系你了?”

        “嗯,跟我道歉来着。”他的脑袋往下一磕一磕的。

        郑墨阳替他托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以后别再见他了,好吗?”

        “好,”他迷迷瞪瞪地答应着,“就算不小心见到了,我也会竭尽全力保持冷漠的。”

        对方又亲了他一下,顺势把他抱到床上,他本能地拉住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又把枕头揉的一团糟。

        “睡吧,”郑墨阳替他把被子掖好,又把黏在他脸上的头发撩开,“中午我来接你吃饭。”

        他没听到谓语部分就睡着了,非常沉稳香甜的一觉,醒来一看手机,已经快到11点了。他查了下社交软件,没有新消息,于是打算再躺尸半小时。然而很不凑巧地,这时响起了连续的门铃声,就如同一盆冰水扑面而下,猛地把他激醒了。

        会是谁呢。他咕哝着走到门边,往猫眼里一看,扒在门上叹了口气。真是不凑巧,他才刚发过誓呢。

        “回去吧,学长,”冯诺一靠在门边说,“他不在这。”

        对面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说:“你在也可以,我还是想解释一下科信的事。”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冯诺一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追究过程还有意义吗?胜者用不着寻求败者的谅解。”

        “我们好歹曾经是朋友,”周时宇说,“就当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好吗?”

        冯诺一本来已经返身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但门外的人很明显没有走,时不时地敲门询问他现在是否愿意听他道歉。冯诺一能听到对面邻居的门开了又关,显然是看热闹看得很尽兴,说不定还把他当成甩了男朋友的女生,和周时宇在这里演狗血追妻火葬场。

        算了,听听就听听吧,听完了赶紧让他走。冯诺一无奈地打开门,撑着门框保持冷漠:“说吧,五分钟。”

        对面没有给他五分钟。就在下一秒,一阵电光闪过,他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