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别说这个了,真的会打?啥时候会打呢?”王元儿白了脸。
“现在也是小打小闹,放心吧,打不到这里来。”崔源握了一下她的手,发现冰凉得很,不由皱眉,怪道:“你啊,一点儿事就怕起来,这日后有更多的事还怎么顶?”
王元儿苦笑,嗔道:“我可只是个小女人,听到打仗自然是害怕的。”
“不怕,万事有我。”崔源拍了拍她的手。
“那打仗的话,可会征粮?”王元儿紧接着又问。
“一时半回不会,因为各地都有粮仓备着,只要粮仓是满的,也就用不着跟百姓征,所以如今朝廷派了不少官员下来查仓了。”
历代以来,都会增建粮仓,存放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因为一旦遇着战事和大灾,就要开仓赈灾,若是不够,还会向百姓征收。
而如果战事越长,对老百姓就越不利,因为士兵是要吃的呀,粮仓有粮,可日子久了也支撑不住啊,所以势必就要向百姓征粮。
而且,各地的粮仓,少不得还会有仓老鼠,如今就看是谁倒霉,当了这仓老鼠了。
王元儿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希望粮仓都是满得插不进手了,阿弥陀佛!”
崔源笑了出来,道:“我看你是越来越像个小老太婆了。”
王元儿瞪他一眼,冲口而出:“那你还不快点来迎娶,再不来,我可就要老了。”
这话一出,她就后悔了,连忙捂住嘴,脸上腾地涨成了猪肝色。
而崔源则是一口茶笑喷出来,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王元儿又羞又恼,跺跺脚就要起来跑出去。
真是丢死人了,她怎么就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了?
天哪,干脆死了算了!
崔源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笑道:“小东西往哪里跑呢?”
王元儿挣扎了几下,嗔道:“还不放开我。”
“不放。”崔源低低地笑,说道:“刚刚是谁还厚脸皮的说要我去娶她?这会子倒是害羞起来了?”
“你还说!”王元儿把眼一瞪,想了想,干脆豁出去了,道:“我这也是说得在理,干娘说了,你要是不靠谱,就给我寻个如意郎君了。”
反正她在他跟前也没什么矜持可言了,之前两人还一起睡同一张床哩,说点不要脸的话有啥的。
“谁敢。”崔源拉着她坐了下来,伸后将她细碎的发丝捋到耳后,道:“并非我不想早早的把你娶过门,而是如今乃是多事之秋,皇上也是焦头额烂的呢,听说连后宫都不踏足了,那些新纳的秀女可苦了,天天卯足了劲儿去等皇上。你说,皇上尚且不近女色,我要在这关口提这事,只怕他借机要挟,要我去边关也说不准!”
他跟着皇上多年,对他的性子也算了解些,那人自己不好过,肯定也不会让他那么好过。
王元儿一惊,道:“怎会如此?你不是只管着市舶司么,咋就这么多事呢,之前还去冀州,皇上难道没人用了?我就不懂了,你这是身兼几职呀?”
“你这一连串的问题跟爆竹似的,我该答哪个呢?”崔源浅浅一笑:“皇上虽然登基两年,但这位置,还没坐稳,他需要可靠的人帮他。你放心,我志也不在官场,若你不喜,等过些年,我向他请个恩旨,做个弄田翁,和你男耕女织如何?”
王元儿脸一红:“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哪有这么年轻的田翁。”
“那才叫人羡慕啊,官场尔虞我诈,在那呆久了,人都会快死些。”崔源拉过她的手,道:“我要留着命陪你许多年的。”
“口甜舌滑。”王元儿心里像是灌了蜜一般甜。
崔源看她娇羞的样子,当真心里痒痒的,寻思着她也十八了,拖下去也不是好事,是不是真的要向皇上请个恩旨,快些把人娶过来。
两人正说着话,陈枢忽然走了进来,看了王元儿一眼,附在崔源耳边说了一句话。
“咋了?可是需要我回避?”王元儿见有些不对,不禁站了起来,以为他们要说什么不便宣扬的公事。
“你也不用回避,这也不是我的事儿,是你,咳,是老宅那边的事。”崔源道。
王元儿一愣,老宅的事?
崔源向陈枢点了点头,后者就道:“刚刚我从那边经过回来,王二老爷在那边宅子逮着二太太好骂呢,说,说二太太偷汉了!”
王元儿听得一个趔趄:“啥,我二婶偷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