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拱手打了一个揖作回礼。
“卓凡?那个武科举探花的卓凡?耍大刀的那个卓凡吗?”一边的王清儿惊叫起来。
王元儿一愣,卓凡,是喔,当年的武科举,那中了探花的,不就叫卓凡吗?难道就是眼前这个?
“哈哈,耍大刀,这倒是说得不错。没错,我就是那耍大刀的卓凡。”卓凡朗声一笑,饶有兴致的看着王清儿。
王清儿察觉失言,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仍时不时瞄着那卓凡,武探花呢,将军爷呢,多威风呀!
王元儿心中更好奇了,武探花,那么赵大力又是怎么和他走在一块的呢,又怎么去当了军爷呢?
千个问题在心中回旋,恨不得现在就要问个清楚明白,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前世,赵大力明明是当了土匪马贼的。
这时,才叔他们都走了过来,知道自家姑娘似是和这军爷认识,都有些惊讶。
一阵马蹄声从山上哒哒的传过来,放眼看去,正是那一小拨被派去追马贼的人。
领头的人很快就跑上前,跳下马,跪在卓凡跟前,拱手道:“回将军,我等追至山坳处,也没发现马贼的踪影,想来他们在这山头有藏身之处,我等观察过,地势险峻,不易搜寻。”
“嗯,既然人没受伤,那就先由他们逍遥一阵子去,等见过皇上,我们始终要扫平这些马贼。”卓凡点头。
王元儿听闻一惊,这话里的意思,是要剿匪吗?
“既然只是丢了财物,人没受伤,那就先回?”卓凡看向王元儿。
王元儿点头,对赵大力道:“你们这是要去京城?这天色,眼看着到长乐镇也不少时间了,就在长乐镇休整?”
赵大力看向卓凡,等他下令。
“自是要休整的,那就去长乐镇休整吧,也不知客栈的满没?”卓凡道。
“不用住客栈的,我们家有地方。”王元儿连忙道。
卓凡愣了一下,看向赵大力,道:“这,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这就走吧!”王元儿急着回去,想要问个明白,这时的她,已经全然将遇到马贼的慌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赵大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就转身跃上了马。
一行人向长乐镇疾驰而去。
马车里,王清儿时不时看向那些军爷,叹道:“大姐,人的境遇就这么奇怪,谁曾想当年人人都能欺负的狗蛋,如今还当上了军爷了呢,我听那些小兵将喊他赵千总呢。大姐,这千总该也是个小官吧?”
“谁知道呢?”王元儿撩起帘子往外看去,视线落在那坐在马背上腰身挺得笔直的赵大力身上,感叹道:“人的际遇都是难说,不管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造化,这几年,他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吧?”
她的目光落在他右耳边上的疤痕,鼻子莫名的一酸。
她曾听崔源说过沙场上的残酷,在沙场上滚爬过的人,谁不是九死一生过来的?而从死人堆爬过的人,那身上的气息就更为的冷厉肃杀。
赵大力,应该也从死人堆滚爬过吧?不然不会这么的冷漠。
王元儿有些心痛,当年那个弱弱的男孩儿,而今已经长成了,可鬼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几年,她尚且在为好日子努力着,他,应该也是一样吧。
赵大力似是察觉到她炙热的视线,扭头看来,那冷凝的脸色一松,嘴角微微一勾,冲她颌了颌首。
王元儿回以一笑,放下帘子。
“我没瞧错吧,他竟然笑了?”王清儿像发现了什么大事儿似的,惊道。
“别一惊一咋的,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呢。”王元儿笑道。
“大姐还不是一样。”
王元儿微笑,今天实在是又惊又喜了,惊的是遇着了山贼,好在那是有惊无险,喜的是再遇故人,还颇有成就。
惊喜交加,大概就是说的如此吧!
卓凡所领的队伍足有二十多人,人人都是穿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就这么一路经了广河县,进了长乐镇,实在是打眼得很。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都来做什么?
尤其一进行乐镇的牌坊,也才下晌申时末二刻,天都还没黑呢,这么多的军爷骑着马来了,哪能不引起人们的骚动和好奇。
这么多军爷,难道是要来打仗的?
好奇害死猫,便一直跟着去瞧热闹,直到追到王元儿的家门前,看着王元儿将人迎进家里,就都炸开了锅了。
一大班子军爷进了王宅,那都是什么人,是要干嘛的?
各方人都纷纷传递着这个消息,万分好奇着王元儿和这帮子人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