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民嘿嘿摸了摸鼻子。“你继续,你继续。”
外边已经开席,程郎玉抓着视线乱撇的二堂哥跟栓子给他挡酒去。
撞上来的,那他就不客气了。
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喝倒了一众青年。
尤其是程立民跟栓子,抱着凳子吐成傻子。
石金山的工队也跟着吃了一顿成亲席,咂吧着嘴,好不乐呵。
冬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些。
宾客走后,留下来的婶子嫂子们帮他收拾剩饭剩菜。
有些人能吃的,都给人分了回去。
这年头肉菜都贵。他家人不多,也吃不完。
忙了一天,这才终于了事。
叶忍冬吃完送来的晚饭,此刻坐在床沿,贝齿咬着唇,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隔着院子,厨房那边还有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心下松了口气,应当是还在忙活。
忽然,院子外响起脚步声,叶忍冬才落下的心猛跳。
门被推开。
程郎玉就站在门外。
隔着外边的圆月,叶忍冬只觉他像狼一般将猎物圈进了领地,直勾勾地盯紧自己。
叶忍冬眼皮一跳,没由来地紧张。
他脸色红润,不知是喜服衬的,还是自个儿羞的。
叶忍冬察觉到危险,硬着头皮连忙迎上去的。急促道:“渴了吗?我给你倒点儿水。”
说完,像找见了得以逃脱的借口,转身往桌边去。
但野兽狩猎,最喜闻乐见的就是猎物背对自己。
程郎玉关门,悄声靠近。
叶忍冬极力忽略背后那道视线,故作自然地端起茶壶。
猛地,手被抓住,接着他腰间一紧,被人拦腰抱起。
叶忍冬只来得及轻呼一声,悄然落入狼的陷阱。
程郎玉哑声:“嗯,等会儿再喝。”
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滴……
叶忍冬像受惊的小鹿,双眼微睁。像是意识到什么,紧抓程郎玉的衣襟。
“阿玉……”
声音小小的,又睁着水汪汪的圆眼,没半点攻击性。
猎物就范。
程郎玉安抚夫郎,碰碰他额头:“别怕。”
他声音低哑,像逮住猎物后沉闷的警告声,听着更可怕。
滑落,叶忍冬身体腾空,再反应过来已然落到棉被上。
紧接着,浓厚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倾覆在他的身上。
叶忍冬杏眼圆瞪,挨在棉被的手指攥住棉被,陷落进去。
叶忍冬被叼住后脖颈。只见长指与棉衣斗争几下,糯米团子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像云山顶终年不化的雪。
叶忍冬隔着朦胧的水色,在程郎玉的眼里,他第一次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强势与侵/占。像熊熊烈火般,从头到尾,将他吞噬蔓延。
直至将瓷白雪山上的冰雪融化成水,流进殷红的被子,开出片片雪梅。
气息交缠,湿热黏腻的汗水,将灼艳妆容氤氲开来,勾魂摄魄。
叶忍冬意识模糊,细指轻触一下男人滚动的喉结。
真好看……
叶忍冬半眯着眼,看他湿发贴在脖间,掩了部分青筋;看他喘着粗气,少见地连眼尾都露出绯红。
指尖描摹男人轮廓,又在刀疤满布的腱子肉掠过,捕获着野性十足的性感。
是他相公呢。
在睡去的最后一刻,他听到男人在耳边呢喃:“再叫一遍。”
叫什么呢?
他道:“相公。”
叶忍冬已经叫了很多次,实心儿的汤圆哑成缥缈的云团。
门外寒风烈烈,室内烛火跳动,温度不减。
木床的吱呀声,一直到夜半才停歇。
冬日雨水少,夜半却哗啦啦下了起来。
暖呼呼的被窝里,狼终于圈住猎物,填饱了肚子。
程郎玉草草披着棉衣,点灯出去。柴火引燃,搁置半夜的水又重新升温。
挖出睡得小脸白里透红的夫郎,几下给人收拾干净后,程郎玉这才抱着滑嫩嫩的汤圆慢慢沉睡。
日上三竿。
叶忍冬悠悠转醒。
腰疼,腿疼,全身都疼。
被人打了吗?
他迷蒙地睁眼,四处张望找着枕边人。
只瞬间,昨晚的记忆涌现在脑海。叶忍冬脸色骤红。
他侧头看向窗外。光已经照了进来,是午间最刺眼那种。
新婚第一天要去敬茶的!
双眼微睁,叶忍冬猛的撑着坐起来。
“嘶……”
腰腿像被人扯着拧了几下,又酸又疼,完全使不上力气。
他撑不住,无力地往后跌落。
叶忍冬下意识惊呼:“相公。”
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将他稳稳抱住。男人嗔怪道:“小心一点儿。”
叶忍冬摸摸身上新换的中衣,笑得傻乎乎。忍着酸疼,小声道:“要敬茶的。”
可是现在晚了。
程郎玉收拢被子,将人捂严实。“没事,昨天爷奶说了可以晚一点,不着急。”
叶忍冬抿唇淡笑,这才放心。
但这么晚了,到底是躺在床上不好,他挣扎着想起来。可被裹成了粽子,动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程郎玉。
程郎玉贴贴热乎的小脸,自己脱了鞋上床。
还是像以前那般,将叶忍冬圈在自己的怀里。拿过捂热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给夫郎穿上。
边穿还边吃豆腐。
嫩豆腐,又滑又软。
等给人穿完了,豆腐从里到外,就像是淋了一层红油/红糖。
恨不能让人扑上去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