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外人看来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像极了新婚夫妇打情骂俏,二人相貌皆是不凡,站在一起还有两三分夫妻相,倒是登对。
二人前后进了酒楼,与此同时,胭脂红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窗口。
随行来的小邓子吩咐手底下的人将礼品一件件往酒楼里搬,酒楼今日没有营业,只有几个伙计闲来无事在酒桌旁徘徊,见到来人,齐齐下跪行礼。
“参见王爷,王妃。”
“平身。”
“谢王爷。”
楚思四处看了看,抬头瞥见楼梯拐角出现了一片红裙,突然一下没骨头似的歪在崇扬身上,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娇滴滴地说,“夫君~~”
崇扬被这一声叫的心花怒放,下意识扶住她,低声道,“怎么了?”
“人家脚疼,你晚上帮人家揉揉好不好?”
“好、好。”崇扬一口答应,想了想说,“可今日我得早些回宫,要不明晚吧。”
“好吧,那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崇扬听着她娇嗔的嗓音,心都要化开了,“我答应你的事何时反悔过?”
“这还差不多,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跟在胭脂红身后的洛水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胭脂红面无表情地走了下来,来到二人面前,弯了弯唇角。
楚思笑着同她打招呼,“姐姐。”
胭脂红却是看向崇扬,略一欠身,“见过王爷。”随即转身走了,吩咐时舞将人带到会客的雅间。
楚思:“???”
这里提前准备好了一桌酒席,时舞招呼他们坐下,楚思自然地挨着崇扬坐。今日虽说是家宴,但洛水为了凑人数也入了席,免得让人觉得娘家没人,看起来好欺负。
刚一入座,下人端来两杯茶水,崇扬接过,一杯递给了楚思,二人站起了身,来到胭脂红面前。
崇扬端着茶道,“姐姐,我特地带思思回来看你,她如今嫁我为妻,我日后定会好好待她。”
胭脂红接过茶水,温声道,“希望你不负今日之言。”言罢仰头喝下。
楚思见她毫不犹豫地喝下那杯茶水,原本挂着笑的脸瞬时沉了下来,攥紧了拳头,但很快便调整好情绪,也笑着奉上一杯茶,“姐姐喝茶。”
胭脂红错开她的视线,伸手接过,迟疑了会儿依然是仰起脸喝下。随后从怀里取出两个红包,一人一个分给了他们。
楚思看着手里沉甸甸的红袋子,不知怎的憋了一肚子的气,将红包塞给了崇扬,愤愤然坐下来吃东西。
崇扬体贴地给她夹了几道菜,便开始闲话家常起来。但胭脂红今日十分寡言,只是应着礼数扯着嘴角笑笑,倒是洛水好心情地同他们聊了起来。
胭脂红抿了口酒,余光瞥见崇扬指着面前一盘白灼虾问楚思吃不吃,楚思小幅度地点了下头,接着崇扬便贴心地夹起几只虾剥好放进她碗里。
胭脂红忽然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她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只觉得那烈酒入腹,胃里火辣辣的,有种被灼烧了的疼痛感。
洛水看不下去了,提醒她,“没吃饭就别喝那么多酒,伤胃。”偏头对还在和崇扬耳语的楚思道,“思思,给你姐盛碗汤。”
楚思回过头,见洛水频频对她使眼色,这才起身有些不情愿地盛了碗鱼汤放到胭脂红面前,然后又转身和崇扬闲聊去了。
如此敷衍的态度。
胭脂红握着酒壶的手指紧了紧,赌气地将那碗鱼汤推开了些,拿起筷子夹菜吃。
吃了饭,那两人又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告别,楚思替崇扬理了理衣襟道,“明日早点来接我,今晚你不在我一个人也睡不好。”
崇扬对楚思突然转变的态度诚惶诚恐,却也高兴的附和她,“嗯,天一亮我便派人来。”
“那你路上当心。”
……
又你来我往地肉麻了几句,崇扬和小邓子一行人带着胭脂红事先准备好的回礼离开了。
楚思回过头,对上了胭脂红似笑非笑的目光。
“实在舍不得的话,你可以随他回去,今晚不必留宿,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姐姐说笑了,”楚思上来亲昵地抱住她的胳膊,“我今日是特意回来陪姐姐的。”
胭脂红不动声色推开她,转身往后院走。楚思跟在她身后,说,“我的脚伤还未痊愈,姐姐替我揉揉可好?”
“我有点不舒服,让时舞替你揉吧。”
楚思攥住她的袖子晃了晃,近乎撒娇地说,“可我就是想姐姐替我揉,好不好?”
胭脂红止住脚步,偏头看向她的脚踝,想起她方才走路时都一瘸一拐的,不禁又开始心疼起来。
她由着楚思跟自己进屋,在屋内找出了跌打酒,让她坐在靠窗的软塌上,自己找了条小板凳坐在她脚边,脱了她脚上的绣鞋,小心解开纱布,倒了点药酒开始缓缓揉搓起来。
丝丝缕缕的暖意自她的掌心从脚踝处蔓延开来,楚思舒适的叹了口气,静静地享受一时与她独处的时光。
良久的沉寂过后,她凝望着胭脂红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若是自己看到胭脂红同旁人那样亲昵,恨不得一脚将那人踢出十万八千里外,可胭脂红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楚思不由的想,究竟是胭脂红太惯于掩饰自己,还是她对自己当真没有一丝不轨的想法?
楚思猛地抽回脚,脸色黑如锅底。
胭脂红抬头看她,见她脸色阴沉,不解道,“弄疼你了?”
“不用你揉了。”楚思冷着脸道,“你的手法远不如我夫君,手劲也不如他,我明日回去让他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