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红嗔了她一眼,  “你想得美。”

        “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胭脂红不自在地移开眼，顾左右而言他，“带回来什么吃的？我好饿。”

        楚思虽然不高兴,  可也没说什么。她来到火堆旁坐下,  解开了层层纸袋包裹着的几只肉饼,  她怕被水浸了,  所以多裹了几层,  到现在还是热乎的。

        “这是那户人家自己做的,  我尝了味道还不错，便都向她们买了下来,  你先吃一个垫垫肚子。”

        胭脂红接过来咬了一口，眉眼一弯,  赞同地说，“的确很好吃。”又说，“这里附近也有人居住吗？”

        楚思往火堆里添了点柴，用芭蕉叶将火扇旺了些,  “有一户人家，是两姐妹,  一个四十来岁,  另外一个三十出头，虽然穿着朴素了一点,  可长相倒是不错，比起入宫选妃的秀女生的还要美。”她滔滔不绝地说道，丝毫没有察觉到胭脂红注视过来的目光。

        “是吗？”

        “嗯，过两日我带你去看，她们也很热情好客，我这身衣裳就是她们送的。”楚思笑着说,  取出匕首剖开那两只鸡的腹部，开始处理里面的内脏。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楚思处理完一只鸡，迟迟也不见胭脂红搭理自己，不禁抬起头看她一眼。

        胭脂红漫不经心地一口一口吃着肉饼，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一小只柴，余光见楚思看过来，斜乜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你怎么不说话了？”楚思疑惑道。

        胭脂红睨她，“说什么？”

        楚思敏锐地察觉到胭脂红话语里的不悦，一时不知道她为何不高兴了，往她身边挪了挪，“姐姐？”

        胭脂红没理，从柴火堆里捡起一根干净的树枝，对准鸡屁股穿了进去。楚思伸手去接，“我来吧。”

        胭脂红避了避，淡道，“又想糟蹋了两只鸡？”

        楚思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你教我怎么做。”

        胭脂红在一旁指挥，楚思按照她的方法烤了一只，又去外面挖了点新鲜的泥土做了只叫花鸡。这回烤的外焦里嫩，看卖相就比那只兔子要好上许多。

        鸡熟了之后，楚思撕下一块肉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撕下了鸡腿给胭脂红。

        胭脂红眸中染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你自己吃。”

        楚思半是撒娇半是强硬地塞给她，“你吃，我要看你吃。”

        胭脂红无奈只好接了过来，她盯着这只鸡腿看了会，忽然说：“你既然愿意把最好的都给我，为何迟迟不愿向我坦白呢？”

        楚思心里咯噔一声，放慢了咀嚼的动作，似乎没料到胭脂红会有此一问，“坦白……什么？”

        胭脂红深深地凝望她，“你的身份，还有你当年接近我的目的。”

        楚思低下头沉默着。

        胭脂红眉心拢成了一个小山包，“还是不肯说吗？”

        楚思闭口不语。

        胭脂红：“不信任我？”

        “不是的。”楚思忙道，“我只是……怕你知道了会怨我……”

        “我作何怨你？”胭脂红有些不解。这么些年，自己就差把命都给她了，她问出这话时就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楚思是什么身份，她都认了。她就是个为祸江湖的祸害，她也誓要将她拉回正途，又怎会怨她呢。

        “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向你解释，你只要坚信，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永远都只会是你的楚思，我不会害你。”

        她说的无比真诚，胭脂红一时怔仲，回过神来后，嘴角上扬了一道小小的弧度，倏忽急逝。

        永远都是我的？

        这一笑没能逃过楚思的眼睛，楚思笑盈盈地挨了上来，“你方才怎么不理我了？”

        胭脂红没应，往旁边挪了挪。

        “说说嘛。”楚思跟着挨了过来。

        胭脂红轻哼了一声，又挪开一些。

        楚思再次挨了过来，顺手揭了点碳灰抹在脸上，冲她扮了个鬼脸。

        胭脂红没忍住：“扑哧。”

        楚思看着她明媚的笑颜，一时间呆住了，“姐姐，你好美……”

        胭脂红敛住笑，睨她一眼，装作若无其事道，“是我美还是……”她说到这倏然顿住，眼底有懊恼一闪而过。

        “还是什么？”楚思不解地追问。

        “没什么。”胭脂红眼神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