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红对她的感情向来隐忍而克制, 如此热情还是头一遭,令楚思有些招架不住。她抱紧了楚思,舌尖猝不及防地冲入了她的牙关, 寻着她口中的柔软紧密地纠缠, 两人忘情地拥吻起来,
楚思被她吻得意乱情迷, 半截身子软在她身上,舒服地轻哼了一声。胭脂红微微一愣,身上人的温度无比的真实, 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
楚思缠着她的五指,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舌尖在她唇上轻扫了一下。
胭脂红眼神幽暗, 再次沦陷于日思夜想的温柔乡中。她双臂微抬搂着楚思的脖颈, 激情亲吻她炽热的唇瓣,汲取她的味道。
楚思软的一塌糊涂,小手轻轻抵了一下她的肩。
胭脂红放慢了节奏, 轻柔缓慢地品尝她娇艳的唇。
楚思缓缓睁开了双眼, 面颊潮红, 眼神湿漉漉的, 羞涩地看着胭脂红。
胭脂红将她的脸颊托在掌中细细地摩挲, 拇指指腹在她红肿的唇上轻轻按了一下, 仿佛拓上了自己私有的印章。她手滑到楚思的肩上,将她揽入怀中, 下巴挨着她的发顶睡了过去。
楚思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匍匐在她一侧的肩膀上, 心里万马奔腾似的,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
她在胭脂红怀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卷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指尖把玩。
一直到了后半夜, 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胭脂红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来时,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眼神放空,呆坐了会,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姐姐看起来心情不错,可是做了什么美梦?”
胭脂红吓了一跳,僵硬地转过脖子。
楚思侧身躺在一旁,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嗯。”胭脂红淡淡道,她这回醒来见到她,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梦到了什么?”楚思眼神暧昧。
胭脂红不慌不忙地低头整理自己的仪容,“梦到你说今日带我出谷,我们一起回到了京城。”
楚思笑容一僵,脸垮了下来,猛地向胭脂红扑了过去,压在她没受伤的那侧肩膀上。
胭脂红眼睛一花,后脑勺撞在身下并不算柔软的稻草里,晕乎了好一阵子。心里咬牙:兔崽子!
楚思将她禁锢在身下,春风含笑望着她。
“咳……”胭脂红强装镇定地斥她,“给我规矩点,少没大没小的。”
楚思俏皮地说,“你不是说许我没大没小吗?”
胭脂红早习惯了她的死皮赖脸,板下脸道:“起来!”
楚思叹了口气,更加确信她昨晚的确是在做梦了,不过她做梦也能梦到自己,梦里还……那样热情,说到底还是口是心非,心里头那么想她,却依然嘴硬。她失落的同时心里确是甜滋滋的。
胭脂红看着她那副傻样,皱了皱眉。
她扒开楚思,起身走了出去,洞口的凉风飕飕的吹在脸上,胭脂红这才放任脸颊的热意上涌,深深地做了一遍自我反省。
大抵是到了年纪,春心荡漾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种梦。曾经阮三娘就调侃过她,她要是不打算出嫁,就包几个小白脸在家里养着,也别有一番乐趣。
三娘,不愧是性情中人。
又过了一日,到了两人约定出谷的日子,胭脂红穿戴整齐来到楚思面前,“走吧。”
楚思装傻,“去哪儿?”
“出谷,你答应过我的。”
“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不……”
“你想反悔?”胭脂红沉下脸。
楚思心知她决定了的事,自己也无力改变,无奈地说,“你为何非要出谷不可呢?外面那么危险,朝廷的纷争与你何干,你何必要插上一脚。”
胭脂红看了她一会儿,反问她,“那你又为何要插手这件事呢?你是周庸的人?”
“我是你的人。”楚思不假思索道。
胭脂红一愣,轻哼了一声,“你少给我耍嘴皮子。”
“我遇袭那日车夫将我带离了京城,你若非提早收到了消息,如何能出现的那样及时?我囚禁了司徒空,你三番两次冒着危险前来救他,不是得到了周庸的指示,就是你和司徒空有非同一般的情谊。如今又拖着不让我回京,不就是想拖到出征之日?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救司徒空?”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些酸意,沉着脸看楚思。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楚思避重就轻道。
“那你为何几次和我作对?”
楚思低下头没说话。
胭脂红冷着脸觑她,可他似乎认定她是为了司徒空和自己作对,可他何德何能?自己还比不上司徒空?
胭脂红深吸一口气,“好,你不带我走,我自己走。”
京城
“她为何还不醒?”昳丽扫了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时舞,视线落在了苏毓身上,俨然是在质疑对方的医术。
苏毓拔出时舞头顶的银针,“她被人送过来时,受了重伤,若非那人在她体内灌输了一股真气,暂时保住了性命,她根本撑不到我来医治。”
昳丽猛地揪住苏毓的衣领,“已经整整四日了,你还治不好她,我看你们苏家根本就是欺世盗名。”
洛水拉开昳丽,“你冷静点。”
苏毓皱了皱眉,“郡主,我只是大夫,并非神仙,她伤的这么重,放在常人早已没命了,她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至于何时会醒,我也说不准。”
“我不管,本郡主要她马上醒过来。”
“我知道你担心秦姑娘的安危,阿水也已派人去寻了,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你。”
昳丽刚要发作,小厮来报,“禀报郡主,查到三小姐的马车在四日前往城南方向驶去了。”
“那她人呢?”
“这个……小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