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便叫人传话去昭阳宫,叫人送新的衣裳过来好不好?”
他的话音刚落,顾窈便转过身来,脸颊通红,羞恼的看着他:“皇上怎么这个样子,若叫人知道了臣妾怎么做人?”
“皇上自幼读圣贤书,怎生被太傅教成了这个样子?”顾窈又一次职责道。
听着顾窈这话,萧景珣没忍住笑了:“这个问题咱们不是讨论过了吗?真不怪太傅,朕的错,窈儿这般说,朕都有些觉着对不住太傅了。”
说完这话,萧景珣又打趣道:“奇怪,窈儿怎么凡事都想着往太傅身上推,太傅若知道了,定要和窈儿理论的。”
顾窈听着这话,也没忍住笑出声来,又很快收敛了笑意,带着几分别扭道:“臣妾又不敢说皇上不好,自然只能想着往太傅身上推了,皇上莫要取笑臣妾了,这么一想,臣妾还真有几分心虚呢。”
顾窈趴在床榻上,又重新带了几分指责道:“皇上怎么这般欺负臣妾,臣妾身上难受得很,想要沐浴,可这会儿才是巳时,这个时候怎么好叫人搬沐浴用的东西进来。要是叫人知道了,臣妾往后还怎么见人。”
她的声音软软的,还带了几分沙哑,听在萧景珣的耳朵里这些怪责都只是女儿家软言软语的撒娇,叫他分外受用。
萧景珣凑近了顾窈的耳畔,语气中带着几分好笑和无奈:“这有什么,这勤政殿有哪个不要脑袋的敢管不住自己的嘴。”
“放心,他们不敢笑话窈儿的,最多只是想不明白窈儿这昭妃娘娘怎么能叫朕这般宠着。”
萧景珣揽着顾窈的腰肢,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窈儿也说这才是巳时,不叫人进来伺候沐浴,难道想赖在朕这龙榻上一整日吗?”
不等顾窈开口,萧景珣就拍了拍顾窈的后背道:“放心吧,朕会安排的,不会叫人知道了笑话窈儿。”
萧景珣说着,便起身下了床榻。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中衣,身形修长,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顾窈心中暗恼,又觉着是不是自己太过柔弱了些,所以才这般经不起折腾。
这念头刚出来,顾窈的脸颊就一下子红透了,她将头埋在锦被里,心中反省着,她怎么能这般想,女儿家最是要端庄稳重,她一定是被萧景珣给带坏了,所以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等回去后,她定要好好抄写几遍清心经。
顾窈听着萧景珣出了内室,扬声叫了人进来,不消片刻,就有宫女太监鱼贯而入,端了沐浴用的东西进来。
知道顾窈不习惯太监服侍,萧景珣便只留了几个宫女伺候着她沐浴。
等到她沐浴出来,就见着站在屏风前的蒹葭和含黛。
两人面儿上俱是透着几分紧张,想来因着这是勤政殿,不好像在昭阳宫那般随意。
蒹葭伺候着顾窈穿好衣裳,才红着脸小声道:“皇上派人传话的时候,奴婢都吓了一跳。”
她说完这话,脸上也带了几分羞赧和可惜道:“今个儿娘娘穿得衣裳还是制衣局新送过来的,头一回上身呢,就被扯坏了。”
说完这话,她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道:“出来时端嬷嬷叫奴婢提醒娘娘,说是娘娘也不能事事都由着皇上,不然,身子受不住的。”
顾窈一听,顿时羞红了脸,连耳垂都红了。
蒹葭也知道这个话题有些尴尬,自家娘娘脸皮薄,怕是羞得很,便赶忙对着一旁的含黛道:“都穿好了,含黛姐姐你给娘娘梳头吧。”
含黛比蒹葭长了一岁,之前又在宫中伺候多年,所以蒹葭便叫她一声姐姐。
含黛上前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又给顾窈重新梳好了头,簪上了原先那支紫玉铃兰花步摇。
顾窈见着镜子里自己发上那紫玉铃兰花步摇,却是满身的不自在,她觉着自己有段时间不想再见着这支步摇了。
她耳边似乎又一次想起萧景珣略带磁性的声音:“铃兰花香,果真是好闻的紧。”
顾窈摇了摇头,将这话从自己脑海中驱赶出来,在屏风后坐了好一会儿,觉着脸颊不怎么烫了,才起身出来。
萧景珣也已重新沐浴更衣过,此时穿着一身墨蓝色绣龙纹常服,坐在龙案后手里拿着一本折子看着。
俨然又是那个尊贵威严的帝王。
“皇上。”顾窈福了福身子道。
萧景珣抬起头来,眉目温和:“都收拾好了?回去歇着吧,你在这儿,朕处理折子都分心。”
顾窈一听,顿时脸红了大半,却是强自镇定,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臣妾告退。”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朝殿外走去,直到回了昭阳宫,萧景珣方才那句话依旧不时在她耳边回荡。
是他自己定力不好,怎么能怪她叫他分心呢?亏的他还训她说是她总想将罪责推到太傅身上,他不也是吗?明明是他心不静,合该叫他也多抄几遍清心经。
坤宁宫
穆皇后听着宫女的回禀,微微皱了皱眉:“象牙佛?皇上竟是这般给她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