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萧景珣脸上还没有笑意,顾窈只好大着胆子凑过去在他脸上触碰了一下,随即小声道:“臣妾自小便是家中长女,所以一向是想着往后的夫君能比臣妾大些,这样,就能照顾臣妾,纵是吵架时也能让着臣妾。”
顾窈说着,脸微微一红,就将头埋在了萧景珣的胸膛。
萧景珣看了看埋在他怀中的人,出声道:“窈儿自小便和那永康侯世子定亲,想象中的夫君定是他那般的,会大你一两岁,必不是朕这般的。”
“不过你说吵架时要朕让着你,这个朕可以答应你。无论往后发生什么事情,朕都会让着你。”
顾窈半天都没有说话,只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良久,她才从他怀中出来,直起身子,眸子里带了几分湿润,随即又莞尔一笑道:“那皇上要说话算数,可不许哄骗臣妾?”
萧景珣笑了笑,轻声道:“嗯,都依你。”
顾窈微笑着看向他,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其实皇上想多了,臣妾一点儿都没有那样想过。臣妾平时是和宜和还有玉寰走得近些,那也是因着除了她们两个,也没有旁人来臣妾这里了。”
“她们虽时常陪着臣妾,可在臣妾的心里,皇上才是最重要的那个。臣妾和腹中这个孩子,往后都是要靠着皇上的,只要皇上如今日这般待臣妾好,臣妾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顾窈迟疑一下,咬了咬唇,终是又说道:“那永康侯世子臣妾也是见过的,在臣妾看来,他只是京城世家公子中的一个,并不能叫臣妾将他放在心中。而皇上您,在臣妾心中是臣妾的夫君。虽然,臣妾只是皇上的妾室,并没有资格那样想。”
这番话虽是哄人居多,可说完之后,顾窈却先是觉着心里头闷闷的,随即有些红了眼眶。
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顾锦在她面前穿一身大红色的褙子,得意洋洋带着挑衅说出的那番话。
顾窈收起了眼中的湿意,定定看着萧景珣:“反正臣妾偷偷这样想,皇上不许觉着臣妾僭越。”
萧景珣听着她这话,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在自己怀中,郑重道:“没有僭越,朕和窈儿之间,从没僭越二字。”
说完这话片刻之后,他又开口道:“皇后这些年屡有过错,着实德不配位。便是太子,也是看似高傲、目空一切,实则遇事难以决断,优柔软弱,不堪储君之位。”
顾窈听着这话,心里头猛地一颤,一下子就从他怀中起来,下了榻,福了福身子怯怯叫了声:“皇上。”
“皇上如何和臣妾说这些,祖宗规矩后宫不可干政。”
端嬷嬷和蒹葭二人也同样受了惊吓,跪在了地上。
萧景珣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无妨,不过是朕与窈儿随口说说罢了,哪个敢传出去。再说,后宫不得干政不过是位分太低插不上手罢了,朕这宫中,可多的是想要干涉政事的!”
顾窈不是个蠢笨的,听了这话微微一愕,随即便猜出他这话说的是太后。
顾窈不好接这个话,好在萧景珣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将话题转移开来,说起了别的事情,顾窈这才放下心来。
慈宁宫
李太后对着娴妃冷声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玉寰是昭阳宫生的呢,你这当娘的瞧着也不闹心?”
娴妃不禁有些愕然,有些别扭道:“昭妃才多大呢,姑母真是说笑了。”
听着娴妃浑然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中,李太后着实有些憋屈,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玉寰可是皇上膝下唯一的公主,纵然不是嫡出,也和嫡出没什么区别了。如今却是隔三差五的去讨好昭妃,你这当娘的不觉着脸面上挂不住,哀家还心疼自个儿的孙女儿呢。”
“这宫里头多的是流言蜚语,哀家处置了两个,可也挡不住旁人背地里议论玉寰这个公主。”
“要哀家说,昭妃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都不晓得,便是个男孩儿,也是个孩子,难道还指望他争那个大位去?”
“玉寰有这个心思讨好昭妃,不如常去老四和容妃那里走动走动。”
“老四如今要开府,她能帮衬着便也帮衬着些,如今叫人记着她的情分,总比往后再套近乎要强。咱们李家已是站了队,她身为公主,这般和昭阳宫走动旁人瞧见了心里头不知要如何做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