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嬷嬷听得没忍住一笑:“娘娘心善,哪里会这般赶人呢?而且,依奴婢看,这温贵人的心思,可比娘娘所想还多着呢。”
顾窈听得一愣,不知道端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端嬷嬷见着自家娘娘看向她,便又解释道:“先前奴婢以为她是想借着娘娘的手给自家表哥报仇,毕竟,这种仇若有能力,谁不想报呢?她想借娘娘的势,或是借着娘娘的私心报仇,说起来也没多大错。”
“可您看那日她没说,这两日她也一直待在青芷宫,没有求到娘娘跟前儿。隔了几日才过来,这分明觉着娘娘心中存疑,派人打听了,一直在观望着娘娘这边有没有动作,等着娘娘传她问话呢?”
“娘娘不传她,她等不及了,这才出现在娘娘跟前儿,求娘娘替她表哥做主。奴婢信她是想借娘娘的手,可也疑心她还存了什么别的心思。不然,为何非要求到娘娘跟前儿呢?她们如果真心想要报仇,哪怕不敢直接报官牵扯到四皇子,也该弄出些流言蜚语出去,不管是事关孙家女还是四皇子,又或是自家儿子生死的事情,流言蜚语传开来,也是能够伤人的,她们难道胆小到连话都不敢说了?这也懦弱的太过了些。毕竟,便是太子闹出一些事情来,也有人议论呢,何况是四皇子和那孙家?”
“奴婢是担心她们想借了娘娘手,又顺便着算计娘娘一回。譬如这杀人之事并非是孙家或是四皇子做的,而是旁人做的,到时候,四皇子夺臣之妻坏了名声,娘娘这个当嫡母的,容不下四皇子,也会被人议论的。”
顾窈听得有些心惊,下意识就看向端嬷嬷。
端嬷嬷解释道:“奴婢这两日派人去查,也查出一点儿东西来。这温贵人身边的怜玉,这半月来出了几回宫,有两回倒是去了谢家。虽说谢家如今出了事,可温贵人毕竟入了宫,身为宫妃,按说不该如此走动的。奴婢只能想到,如今谢家这般忍着不敢报官,兴许是这温贵人想要压着,没想这会儿将事情闹开来的缘故。”
顾窈一愣,就见着端嬷嬷脸色严肃了几分,迟疑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而且,奴婢还查到一件事。”
端嬷嬷认真道:“温贵人跟前儿的另一个宫女红玉,之前一直比不得这怜玉有体面,如今却是越过了这怜玉,成了温贵人跟前儿最离不得的人。”
“几日前,有人撞见这红玉和太子侧妃湖氏身边的宫女紫珊私下里说话,虽不知说了什么,却也有好一会儿。而这红玉和紫珊并非同乡,之前也没听说两人认识。”
顾窈听着面色微变,听到最后心里头咯噔一下:“嬷嬷的意思,是这温贵人投靠了太子?如今是替太子办事?”
顾窈问完这话,又细细想了想,将这几日温贵人和谢家还有孙家的事情想了一遍,眼底慢慢露出一丝震惊来。
倘若这温贵人如今是替太子办事,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正如端嬷嬷所说,到时候她这皇后对此事上了心叫人去查,哪怕是回禀了皇上叫皇上派人去查,不管如何查,查到最后四皇子的名声总会受损,而倘若杀人之人并非是四皇子或是孙家主使,她的名声不也跟着会受影响,说她容不下四皇子,是为着打压四皇子和容妃才插手此事。
到时候,唯一高兴的就该是太子殿下了。
顾窈这般想着,心里头是愈发信了这温贵人如今是太子的眼线,替太子办事。
“若真是如此,她倒真是能耐,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端嬷嬷听着自家娘娘的话,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还想要说什么,可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说。
娘娘只以为温贵人成了太子的眼线,如今替太子办事。可娘娘到底年轻,未曾想到些别的事情。
她却是一直存着那个念头,而且也暗地里在查,若真能查出些什么,对娘娘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东宫
萧起听完太监的回禀,脸色一沉,带着几分不屑道:“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孤留她何用?”
萧起想了想,又道:“将孙家和谢家的事情传出去,孤就不信,夺臣之妻这般名声,他还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位子?”
翌日一早,四皇子萧灼和孙家女的事情就闹的沸沸扬扬,传遍了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