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林晚秋问脸色惨白的姚颢阳问。
姚颢阳刚从马车下来,一双腿儿还在抖。
“无事……”他十分虚弱地道。
“你赶紧去休息吧。”林晚秋吩咐他身边的人:“去给你们公子煮一碗安神汤!”这小子身子骨弱,这么一折腾可别病了。
“是!”
将姚颢阳安顿好了,她就去找钟海。
“怎么样了?”满地的狼藉,装酒的马车毁了好几辆,马匹也损失过半。
地上躺着不少尸体,林晚秋瞧见有六具尸体是镖局的镖师。
这些年轻的镖师晚上的时候还十分鲜活,笑容灿烂地喊她‘太太’。
“六死十五伤,其中八人重伤。”钟海沉声道。“太太,我觉着这些人不像是山贼,他们身上没有山贼的那股子贼匪气。
还有,他们进退十分有规矩,不像山贼那么散漫。”镖局的人就没有一个没受伤的。
林晚秋闻言声音一寒:“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官兵?”
“嗯,应该不是捕快之类的……不是一般的兵。”钟海又道。这帮人来了就点名要太太,搞不好是大爷的对头。
不过这个钟海没说,他只把自己发现的,可以肯定的事情告诉林晚秋。
“先治伤,再派人去官府报案。还有,仔细搜索他们身上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
“是,太太。”钟海抱拳应下。
“总镖头,楚良不行了!”一名镖师神色十分紧张地跑来禀报,林晚秋忙跟着钟海去看。
楚良被平放在火堆边儿不远处,他浑身是血,小伤不说了,最严重的一道伤口是从肩拉到肚子上,皮肉翻开,深可见骨。
唯一好点儿的是肚皮上的伤口不长,否则搞不好肠子什么的会露出来。
“阿良!”钟海悲愤地朝地上砸了一拳头,这么重的伤阿良他没救了。“我该怎么跟你爹交代?”楚良是楚剑的哥哥,大镖头楚雄的儿子。
“你们帮我把他找个干净地方放着,上衣给他剪了,去马车上拿一摊子白酒帮他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记住,给他擦血迹之前先用白酒把自己个儿的手洗干净。
我去拿点儿东西,说不准能救他!
其他伤员也先用白酒把伤口洗了!”
林晚秋探了探楚良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就忙吩咐众人,然后她转身就往自己的马车跑。
在跑的过程中,她在闲鱼买手术用的针线,买酒精,买镊子,买药棉、买绷带、买不用皮试的口服抗生素,买伤药……
她冲进车厢,把车厢关得严严实实地,然后将从闲鱼中买来的东西装进一个药箱子里,接着就背着药箱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匆忙奔到楚良身前,一帮镖师都十分激动地盯着她看。
“我给楚良把伤口缝起来,这样伤口容易愈合,你们看清楚,跟缝衣服差不多……这里还有工具,只是一定注意,要用之前必须用白酒洗手,不要舍不得,白酒多得是……”
林晚秋一边儿给楚良缝针一边儿跟镖师们说,重伤好几个,这得争分夺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