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梨礼咬着面包,不然总活在被人监视的目光下。
俩人约定下午俩点半见面,梨礼从家早走了一会儿,顺路带奶茶去了宠物店,今天董魏医生不在,她打算下次带奶茶检查身体。
宠物店有许多毛孩子喜欢的玩具,其中有一个大的游乐园是奶茶最喜欢呆的地方,有凉亭有毛球……好多好多。
看到那里的狗狗不欺负奶茶,乐意和奶茶玩。梨礼放心,暂时将奶茶寄在宠物店,和店员说等自己回家时,再带奶茶回去。
店员看她过分操心,笑着说:“放心吧。”
“谢谢你。”
明明也怕孤单,但更怕奶茶孤单。
有时梨礼会想,奶茶跟着她快乐吗?
她及时打断,不敢去想。
梨礼早到一会儿,比约定好的时间多出二十分钟左右。
看了下腕上的时间,还得一会儿。外面天冷,每呼出一口气就好像下一秒要凝固成一朵蘑菇云。梨礼对着手心,呼出热气,再次搓搓手心,如此往复。
京都的冬天下着皑皑白雪,林立着的白杨银妆素裹,因为在选得位置接近市中心,大抵是因为热闹,来来往往地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缩着长款白色羽绒服底下的梨礼。
她衣服整洁干净,好像与白雪融为一体,又在街角不怎么显眼。
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外面实在太冷了。她站在一栋高耸入云的高档酒店门口,趁他人开门间隙,居然蹭到了暖气。
十分钟前厘瑜给她发消息:
【姐妹,就等我五分钟!尔康手】
“……”
嗯……厘瑜不守时,扣掉下个月的奶茶补贴。
梨礼暗想。
正想着,身后突然涌出一阵暖风。熟悉的声音,低沉悦耳,最后一字不落地尽数掉进梨礼的耳朵里。
可能有些惊讶,以至于忘记了挪开位置,就连捂着耳朵取暖的手不自觉地慢慢垂了下来。
“嗯。把计划书重做一份。需要我教吗?”男人说完,浑身冷气,直径挂掉电话。
助理接过电话,小心翼翼。再一眨眼,跟前站着一个小姑娘。
“麻烦,让一下。”他现在是直冒虚汗,哪里顾的上她,生怕一个不小心,下一个被炒鱿鱼轮到自己。
小姑娘没说话,微侧着身子,眉眼下敛。乖乖顺顺,温温吞吞,亲眼看着季亦景从自己面前,甩步离去。
下唇被她磕在了尖尖的牙齿上,疼得不行,忘记了叫他名字。
凡仔觉得这姑娘轮廓熟悉,但就是大脑卡壳,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男人目视前方,或许是被她这么一挡,本就冷若冰霜的脸上更是绝情冷漠。
不得不承认一点,他生的好看,刀削的浓眉,挺拔的鼻梁,黑色的眼眸如化不开的夜,迷人也危险。到头来,她还是心甘情愿一头栽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西装英挺,身形颀长,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看不到一丝褶皱,仿佛永远一丝不苟,光洁平整。
“季爷,昨天结束会议,老爷得知您没回家,一顿生气,朱…夫人让我问您,今天回老宅吗?”助理凡仔擦着虚汗问道。
“回。”惜字如金,只有一个字。
梨礼怕疼,下唇越在意越是疼,让她始终无法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那一晃而过的身影,是她的老公啊。
没有一点老公的样子,早把她遗忘了吧。不然又怎么会在眼前,硬生生擦肩而过。
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像是渐渐淡出视角里的陌生人。
厘瑜察觉她在发呆,居然人站在眼前都没发现。
厘瑜好奇,晃了晃手,然后顺着梨礼的视线望去,看到亮黑色的宾利停下,一身矜贵的男人抬腿迈上,远远的侧颜让她直觉得熟悉。
厘瑜没心没肺,叨叨上了几句:“这人怎么长得,那么像你那个不回家的老公?”
不回家的老公。
梨礼轻轻念道,她这个妻子还真不够格,人人都知道老公不回家。
看着闺蜜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厘瑜揽过她的肩膀,不动声色上下将她打量,“瞧着楚楚动人,美丽勾人的劲儿,怎么就不好好打扮自己呢,这羽绒服都见过你穿八百遍啦。”
“唔,保暖。”梨礼眼神有些躲闪,这件羽绒棉是结婚那年,她在民政局等了一天忙于接手公司的季亦景,结果大冷天的在外面被冻惨了。他皱着眉,在扯了证后,带她买了一件当下最暖和的羽绒棉。
那天晚上回了季家,季父看着没被冻伤的梨礼,收住了嘴一并警告亦景。
“你啊!”厘瑜横铁不成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挽上梨礼的胳膊,看着她温顺的像只小绵羊,厘瑜莫名心疼,安顿,“你呀,别总是心里头藏事,不开心和开心记得都要找我说,别憋着自己啊”
“嗯嗯,”梨礼终于舍得松开下唇,收敛好情绪,扬着小脸一笑,“没事。”
“哪有你这么笑的,比哭都难看。”
梨礼茫然摸着下巴:“有吗”
宾利车上。
凡仔一拍脑瓜子,画面重现。莫名眼神折回去,多瞅了几眼后视镜。
脑子“嗡”的空白了。
季亦景坐在后座,揉着眉心,朝他要私人手机。
边递过去,边仔细观察眼色,凡仔支吾着:“刚刚好像看见太太了,季总。”
季亦景缓缓掀起眼皮,一晃而过的倩影,慢慢只觉熟悉。
“嗯。”他翻看着手机,聊天记录停留在小姑娘昨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当时忙着开会,看过忘了回。想回些什么,又觉得过去了很久,没有必要。
阖上手机,“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