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时期的司稼寺之主官为九卿之一, 权利地位自是不用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官职上的改制等,如今的司农稼虽不至于如两年前的屯田司那般是个虚职, 但其权利和地位也被削减和改制许多。
只是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一般情况下司稼寺设卿一人为主官,少卿一人为副官。
司稼寺之主官和副官也皆在, 永兴帝却突然这般任命那位林大郎。
“圣上这是何意?”
“你还不知?圣旨上不是都说了吗?命那位林大郎主农事, 育良种, 修田器。”
“我自是知晓这些, 我是说圣上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何意!”
“也是这位林大郎于农事上天赋过人,圣上这般任命, 倒也能理解若要我说, 其实这般也好。”
所以如今的林立文这个官, 依旧是属于原本的官员编制里多出来的那一位。也是永兴帝特意这般去任命的,为的便是能让林立文在他所擅长的领域里, 更好的发挥出他农事上的才能。
“大郎你没事吧?圣上没有责怪你吧?”待到林立文从宫中归来, 林老头便赶忙问道问道。
林家众人也一脸紧张的看了过来。
早些时候, 知晓圣上要传召林立文时,可把林家众人吓坏了。大家都很是后悔,不该随着林立文一道住到这庄子上来的。
毕竟林立文是个做官的, 哪有当官的不在衙门里坐班, 天天蹲地里的啊!
“爷, 我没事。”林立文咧嘴笑道:“圣上传召我并不是要处罚我,只是给我重新换了个官做。”
林老头追问:“换了个啥官啊?”
“司稼少卿,就是一个农官。”林立文笑着回答。
见着林家众人好像没怎么听明白, 林立文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是专门在地里干活的官。”
林老二震惊:“竟然还有这样的官!”
“有的。”林立文高兴道:“往后我便是日日待着田庄里种地, 也断不会有人再因此事而参奏我了。”要知道林立文如今可是得了永兴帝特意下达的旨意, 让他主农事,育良种,修田器的司稼少卿。
这下子,林家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然后这一回,京中的那些官大人们可不再是听说,而是亲眼见着那位林大人携带着他那一家子的人,选了个日头极好的天气,欢欢喜喜的搬家去了京郊。
田庄这边,原本那些官使们居住的房子如今也被修缮了一遍。其实这些屋子之前修缮的就挺不错的,因为那些个官使们也是拖家带口的居住在这里的。因此这些房屋也修建的够大够多,且卧室和正厅等房间里,还都装置着火炕和火地。
如仓房杂屋等也一应俱全。
因此林家需要动的地方不多,只是大致的检修了一遍,然后在房屋外还修建了一堵较高的土墙,将整个屋子围了起来。
作为京郊附近的官庄,在太平日子下,这地方的治安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林立文修建围墙只是用来防备一些山野动物,毕竟田庄可是紧挨着一片山地。
但林家居住的房屋虽动工不多,可是养殖区却得大规模修建。庄子里的那些个佃户还要忙林立文交代下来的春耕事宜,因此他只能花钱去别处招人。
林立文将养殖区的地点确定好,又将养殖房的设计图画了出来,便把这事交给林老大去负责了。这些养殖房的设计其实跟当初在林家村时所修建的差不多,只规模大了些,因此林立文也不用担心林老大会看不懂图纸。
这几日温度也越发的高了,面对这一千三百多亩的地的种植规划,林立文也有了一丝紧迫感。
庄子上缺的东西还不少,如一些林立文需要的本地果木,还有时下种田必不可少的农家肥,腐殖土等等……
庄子上的佃户们虽多,但是春耕要忙的的事情也多。
因而林立文还是决定花钱去购置。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林大郎正花钱大肆收购粪水呢!”
“真的假的?”
“自是真的!给的价钱还不低呢!”
“嘿,倒还真是那个林大郎能干出来的事!”
“要我说,他这个官其实也不好做。瞧瞧他这几年,北地,西州的跑……好好的一美男子,竟晒成了黑大壮。”
“若不然他一白身又如何能做到今日这般高官!”
“倒也是这个理……”
京中的官大人们其实一直都有在注意林立文的动静,毕竟这位不仅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永兴帝为其破例改制,也是短短时日就在农事上屡创奇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