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净远用天目仔细看了一番后, 发现那鬼物确实是被诛灭了。
他心中敬且畏,思及此事可能与仙人有关,更是不敢多问。
归琅看着那腐尸,以及损坏严重的房间, 开始思索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走出房门, 又看到了锦芳楼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于是停住脚步, 问祁净远道:“天师从前是以何法掩饰此类与邪祟相关之事?”
这么多人同时被红雾拉入幻境, 醒来后肯定会察觉到怪异之处。
祁净远连忙回答道:“请太子殿下放心,天师处理此类事情已是轻车熟路, 此地昏倒之人均交由我等便是。”
“只不过锦芳楼此后少了红牡丹这样一个人, 并不能用法术符咒掩盖过去……”
归琅点了点头, 取出太子令牌, 心中已想好说法。
他们是来调查邓原背后的反贼一事, 得了线索后来锦芳楼调查,不想晚了一步, 头牌红牡丹被其残忍杀害……
至于反贼为什么要杀对方?他们还需要带走尸体继续调查。
两人下了楼后, 外面的天师也陆续从幻境中挣脱,跑进来支援。
他们见到楼内情况, 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都带上了一点点惊讶。
祁净远与他们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天师们便开始了行动。
归琅坐到了角落的一个空位上,看着他们挨个给倒下的人喂一种施过咒的水, 动作迅速且十分熟练。
这时庄太尉进了楼, 他见到里面情况, 略为紧张地四处观望,见到坐在角落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上前问道:
“殿下,此间发生了何事?您可有被鬼物伤到?”
归琅请他坐下,说道:“庄公不必忧心,吾并未受伤,楼中鬼物亦被吾与国师除去。”
“殿下无事便好……”
归琅见他似乎并不知道幻境,便问他在外面可有看到什么。
庄太尉回答道:“臣见有红雾自锦芳楼而出,街上行人却视若无物,着实怪异……不过臣谨记殿下吩咐,并未靠近。待红雾散去,方才进楼。”
归琅目露思索,红雾蔓延到了街道上,外面的人却没有受影响,楼里面的人却全部中招。
不对……候在外边天师也被卷入了幻境。
是因为了解邪祟存在的人更容易受影响?还是因为那鬼物刻意将所有天师带入幻境?
不过欲鬼已除,想这些也没有用处。
归琅回过神,请庄太尉去趟廷尉府。
皇帝当初是让国师与廷尉府合作追查邓原一事,以反贼的借口掩饰锦芳楼少了的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得去知会一下,以防意外。
庄太尉立即应下,匆匆前去。
而祁净远与天师们忙活了许久后,终于弄完了。
归琅听祁净远说,待这些人醒过来后,他们不会记得幻境,亦不会觉得自己躺地上奇怪,只会觉得精神恍惚了一小段时间。
不得不说,天师在收拾烂摊子上比对付鬼物强很多。
裴潇兰也走了过来,在归琅面前行了一个大礼,说道:
“裴潇兰多谢太子殿下救助之恩,以后殿下若有什么用得到我们夫妇二人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与褚沅必定尽力报答殿下。”
归琅让她起来,顺便问了一下褚沅的情况。
对方醒来的时间,以及伤情恢复,均与他预料的没有什么偏差。
而他还从裴潇兰那儿得知了另外一件事。
天师发现欲鬼本体所在,竟是因为褚沅醒后算了一卦。
归琅看了祁净远一眼,后者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殿下,褚沅他……有好好养伤。”
祁净远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剥削伤患的恶人。
裴潇兰亦有一种在大夫面前亏待了伤员的感觉,解释着褚沅只是测了个方位以及吉凶,具体消息是天师们彻夜探查出来的,他没有动用法力,不会牵引到伤势……
归琅点了点头,他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而此时,已经陆有一些昏倒的人醒了过来,他们的神情,如同梦游一般。
没过多久,锦芳楼便重新热闹了起来,喝酒的喝酒,听曲的听曲,剩下一些或躺着或趴着的人也没有人在意。
天师下的小手段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只会觉得那些人是喝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客人们虽然还有提起牡丹,但话语中没有了先前那种狂热,所有人均是如此。
归琅与祁净远等人找了锦芳楼的主事人,也就是花娘。
他出示了太子令牌,花娘见到后直接跪下行礼,心中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