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天的心情起起伏伏的厉害,纪迦蓝几乎到了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是周一也是月考的日子。
她洗漱完毕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收拾了下书包准备出医院时就接到了陈斯梵的电话。
“起了吗?”
“起了。”
“我在楼下。”
纪迦蓝心跳快了两秒,下意识往窗户的方向看:“你在楼下?”
“嗯。”陈斯梵握着手机往住院部的方向看,薄唇上挑带点弧度:“同桌我等你很久了。”
纪迦蓝急匆匆赶下来的时候,就看见陈斯梵倚靠在一辆黑色的机车面前。他整个人懒洋洋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斯文禁欲,头微微低着捏着个手机很轻松的在转。
忽得,陈斯梵抬头看了过来。纪迦蓝蓦得回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盯着他发呆。
她脸颊发热,捏紧书包垂下的带子走过去,看向他身后的东西,迟疑的问:“你的吗?”
“不然呢。”他说。
她愣住:“你怎么还有摩托车?”
陈斯梵唇角弯了下,慢慢站直扫她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
他这副模样让纪迦蓝忍不住轻嘁了声,偏头看他,“比如呢?”
“比如——”他说到一半忽然定住,目光缓缓在她脸上游移,狭长的黑眸轻佻上扬,“我的车还没载过女生。”
路边花店门口摆了一束火荆果,横冲直撞,火红热烈,像是在少年的眼瞳里放了把火,蠢蠢欲动又毫不遮掩的迎面直击。
脑袋里像是有根弦在嗡嗡嗡的响,震得纪迦蓝眼皮颤了颤,偏开头不敢接他灼热的视线,“哦,那我还挺荣幸。”
陈斯梵顶腮,玩味的笑哼了声,“就这儿态度啊,不冷不热的?”
纪迦蓝:“……”
这人又开始了。
看着她细眉蹙起来,目光幽幽一副又要刺他的模样,陈斯梵轻呵一声,从旁边取了一个头盔过来。
黑红双色,有种很独特的美感。
纪迦蓝第一次见这种头盔,愣了愣,才忽然想起陈斯梵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来这里了?”
“嗯。”陈斯梵挺不客气的弹了下纪迦蓝的脸蛋,“把你接走卖掉。”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纪迦蓝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别扭的小声补充:“谢谢。”
头上一重,厚重的头盔一下罩在了她脑袋上,眼前黑了一瞬,纪迦蓝顿住,隔着透明的护目镜对上陈斯梵的视线。
他笑着,模样很痞气,盯着她,“以后再和我说谢谢就真把你卖了。”
这话有点似有若无的暧昧,纪迦蓝觉得自己的耳尖都有点发麻,钝钝的,又听见陈斯梵喊着笑意的声音:“脑袋这么小,难怪这么笨。”
“……”
初冬的天气,空气湿黏着带着淡淡的寒意,纪迦蓝紧紧绷着脊背,尽量减少因为惯性和陈斯梵的身体接触,但总有不受控的时候。
车子带起的幅度,让柔软一下一下的撞上他的后背。
陈斯梵啧声,觉得再这么下去得完,干脆提了速。猛得一个惯性,纪迦蓝一下向前栽了过去,双手下意识环上他的腰,紧贴着的。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纪迦蓝有点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立马就要松手。
那刻腕上烫上一片热,陈斯梵猝不及防脱把抓住她的手腕,顺着很耐心的往下滑,贴着她的指缝滑进去。
车本就在冷风里不稳的晃,陈斯梵还恶劣的突袭一下让车晃得更厉害,纪迦蓝几乎被吓得尖叫,心脏跳得很疼,窒息和刺激像两把利刃插进心窝,“陈斯梵你疯了!”
朝阳,青木,微风。
路旁的景色寸寸倒退,少年在风里笑得张扬。
“你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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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考试是全市联考,题目又多又难,大家都做的挺辛苦,纪迦蓝检查完试卷后离考试结束还剩十五分钟,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和头颈,一抬眼就看见了立在门外的陈斯梵。
显然他看到了她,眉骨挑了下示意她出来。
纪迦蓝犹豫了片刻,才磨磨蹭蹭的举手交卷。
有还在答题的人寻声看过来,低低叹了句,纪迦蓝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她还从没提前交过卷。
考试的校园寂静的堪如夜晚,不好在走廊里说话,等到了教学楼外纪迦蓝才开口问他怎么了?
“没事啊。”陈斯梵笑得一脸无所谓,“你都做完了在里面呆着干什么。”
纪迦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