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朱奠培,可以说是现在大明最憋屈的宗室了,当然除了上一届班子领导核心,现在的太上皇朱祁镇。
因为灌城乡的事情,被朝堂狠狠羞辱了一番,最为重要都还限制了人身自由。
宁王朱奠培觉得自己只要诚心认错,好好改过,就会取消禁锢,可这都过了两年,小皇帝还是没有丝毫想法。
这让宁王无法忍受。
他的脾气越来越大,也越发偏执。
大明的天下是洪武皇帝的,凭什么朱棣一脉当家作主,自己堂堂宁王之孙,太祖高皇帝重孙,血脉高贵,又凭什么让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决定自己的生死。
所有的奏章都如石沉大海,小皇帝从没有给自己回过一封,这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皇家贵胄,这也让朱奠培更加的愤怒。
人一旦愤怒到了极点,便会乱想。
他想到人一个办法,想到了一本古书。
如果,如果小皇帝驾崩了,自己的禁锢是不是就会被取消了。
而那本古书上记载的巫蛊之术,正好可以被他使用。
而后气血冲昏头脑的朱奠培开始了作死的操作。
他命亲信,秘密制作出了十三个木人。
朱奠培心中清楚,这件事情太过重大,所有的诅咒都是他自己做得,他也没有小皇帝的生辰八字,也没有他的头发。
所以他就用自己的鲜血来下蛊,本家宗亲,一定也会有效果。
十四个木人标志着九五至尊。
每个木人的后面,朱奠培都写上了朱见深的名字,而后扎满了银针,每三天埋葬一个,需要四十二天,巫蛊之术就会被下好。
等到第十四个木人被埋下后,自己就重获自由了。
这件事情,就连他身边的太监都不知道。
每日都是晚上的时候,偷偷摸摸爬起来操作。
可数日的反常,还是让王府中锦衣卫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便在夜晚的时候,暗中观察。
看到他在后院的墙根处挖挖埋埋的,这暗桩心中便能推测出宁王肯定没做好事,但这锦衣卫怕打草惊蛇,先是汇报,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他的推测就是,宁王在行巫蛊之术。
最先是周鸣收到了密报碟文,因为涉及到了藩王,朱骥便让周鸣亲自走一趟。
而周鸣到了南昌城后,便让那暗桩查看一番宁王到底在埋些什么。
这日深夜,当众人沉睡之后,朱奠培又偷偷起身,取出了床下的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扎满银针的木人,那木人的额头上还有着一抹血迹,就是朱奠培自己点上去的。
他用红布将木人包裹严实后,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这次他换了一个地方,偷偷埋下新的木人后,便回到了房间中。
而他的所作所为,都被锦衣卫的人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
锦衣卫的暗桩等到凌晨的时候,才过去将土刨开,而后发现了那个被红布包裹,扎满银针的木人。
这让暗桩大惊失色,当下便取走了这个木人,将土重新掩埋。
而第二日,当周鸣看到木人后,也是眉头紧皱,证据确凿了,便立即派人快速回京。
而他也没有闲着,到了此时尚在江西韩雍所住的驿站。
看到周鸣来访,韩雍心头一跳。
锦衣卫又来了,说实话,在大明朝,不管是奸臣,还是忠臣都不愿意跟锦衣卫有很深的接触。
“周千户,找本官何事?“
当周鸣将木人拿出来后,韩雍大惊:“这,这是谁弄得。”
“在南昌城,还有谁如此恨陛下啊。”周鸣冷声说道。
“宁王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巫蛊之术对付陛下,这是既不想要爵位,又不想要命了。”
“本官这就调兵,清查宁王府。”韩雍说着便站起身来。
“如此甚好,不过我们要谨慎一些,好好盘算一番。“
韩雍看了一眼周鸣,点了点头。
“深夜的时候,下手,不要让下人有通报的时间。”
“按照我们人给出的说法,宁王每三日就会埋上一个小人,就定在两日后的深夜。”
“可。”
韩雍当然知道周鸣为什么要来找上自己,锦衣卫上前抄家,拿藩,好像是陛下主使,用巫蛊之术来嫁祸宁王一样,即便是真的,也会让人感觉是假的。
可若是韩雍主导,那么就简单许多了。
虽然韩雍知道,锦衣卫是在利用自己,但这也属于阳谋,自己不做都不行,更何况,自己早就看不惯宁王了,早点的惩处也能早一些的还南昌府一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