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一直守在衙门门口两面的兵丁听到李秉的声音后,赶忙围了上来。
“巡抚大人,您不能被蒙蔽啊,下官手上还有刁民的案子没有处理呢,要是下官被诬陷入狱,那事情谁来做啊,下官受到些许的冤屈,倒无所谓,可影响了大计,那可就万事休矣……”耿柄仲赶忙说道。
而李秉听到耿柄仲的这句话,稍有迟疑。
站在一旁的赵应名也赶忙打起圆场:“对啊,巡抚大人,一面之词,就拿下一省的刑名,三品的官员,这太过匪夷所思。”
耿柄仲慌了,赵应名也慌。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耿柄仲要是倒下来了,自己懈怠政务,失职,包庇的罪名也就成立了。
即便短时间内,李秉为了新税制尽力保全了自己,可新税制的事情总会结束的,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布政使的话,吸引了刘清宗的注意力。
“布政使大人在怕什么?”刘清宗看着赵应名缓缓说道。
而赵应名冷声道:“新税制乃是国之大政,牵连西安府一百二十万百姓的福祉,难道本官不该害怕吗?”
“刘御史说的没错,本官确实是怕,可本官怕的是影响于国家的大政推行,是怕前面所做之事全部付之东流,你们这些言官,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只知道空谈,岂不知,空谈误国误民。”
赵应名上来就转移了话题,直接拉出立场对立。
虽然兵丁围了上来,可李秉却没有下达最终的命令。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六品的御史能不能抵得住压力,也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顶住压力。
“本官是陕西巡查,早些年,便听过陕西的布政使大人善辩,今日见到了布政使大人,当是名副其实啊,不过,布政使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
“在下官离京之前,得陛下召见,出发之前,又见到了李阁老,他对下官说:现在新税制在西北乃到关键时期,要下官顾全大局,动京师,而不动地方,陈年往事,只诛首恶,不牵连其他,也绝不事后清算。这是李阁老的原话。”
“可你若是不配合,那李阁老也保不了你,巡抚大人在受到了波及,你们这些年干的事情,才真的付之东流。”
刘清宗的话正说到了赵应名的心坎上,他就怕清算。
实际上,赵应名很是聪明,可这个时候,在迫切得想要得到自保的焦急心态中,他失去了判断,他相信了刘清宗得话。
可这种口头上得承诺,没有一点儿意义。
刘清宗的话,让赵应名选择了闭嘴。
也让耿柄仲暴怒到了极点。
“你用什么罪名,让巡抚大人拿下我。”
可刘清宗还是当作听不到耿柄仲的话,他看向李秉:“巡抚大人,决断吧。”
李秉左思右想,而后还是开口说道:“拿下按察使,关进巡抚衙门……”
数名兵丁听到李秉的话后,直接上去就扣押耿柄仲。
而耿柄仲就被这样押进了巡抚衙门,进入的时候,嘴中还不停地咒骂着刘清宗。
“刘御史,本抚是听从陛下地旨意,协助你办案的,可你也不能如此的办案啊,我没有权力直接让按察使押入大牢,只能扣在巡抚衙门,你可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
“巡抚大人,再劳烦您一件事情。”
“何事。”
“本官想要借用巡抚衙门下属兵丁两百人。”
“做什么?”
“围按察使大人的府邸,找人……”
李秉听完之后,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