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琬倒是没有闹脾气,只是不冷不淡地问她一声:“你没吃过饭,不知道要提前预定?”
白芡无法反驳,她在这个世界,还真是第一次吃饭。
“算了,回酒店吃外卖吧,我不想再折腾了。”
“今天是你生日,怎么能就吃个外卖。”
傅思琬微嘲:“反正从没过过,今年也不需要。”
白芡还没开始心疼,就听见小姑娘又用上了刚才的欠揍语气:“还是阿姨你非要我明说?现在都这个点了,吃个火锅再回酒店,保守估计十点左右,我才十八,体力精力自然够,可惜阿姨你都快三十了,钱赚那么多,平时工作应该挺忙的吧,到时候,你还能有力气?”
小姑娘意有所指地用食指在她掌心勾了勾:“还是说,其实一开始我就误会了?阿姨你出这些钱,实际上是想让我来?”
“……”白芡脸都青了,“回酒店,吃外卖!”
这死孩子,真想拿水泥把这张什么都敢说的嘴给堵住!
说是这么说,白芡最后还是不忍心用一顿简单的外卖来代替生日餐。
趁着傅思琬进浴室洗澡,发挥原主自带的钞能力,给一家私厨打了电话。
外卖送到的时候,傅思琬正好推门出来。
看见白芡亲自下楼提上来的高级保温食盒,随口问:“现在外卖的包装看起来都这么贵了吗?”
白芡闻言瞥她一眼,小姑娘皮肤白净,露在浴巾外的手臂和小腿,透着淡淡的粉光,娇嫩得让人几乎移不开眼。
她去拿了外套,不由分说地要让人穿上,傅思琬一边躲,一边又开始年龄攻击:“阿姨,我不冷,别拿你那三十岁不抗冻的身体来衡量我这十八岁的青春/肉/体!”
白芡一口牙咬得稀碎,黑着脸扔掉外套:“那就把头吹干。”
少女已经拉开椅子坐下,闻言,视若无睹地拆了搭配的筷子:“我饿了,我要先吃饭。”
白芡无奈,只好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过来。
插头就在桌子旁边,女人将它插上,开始伺候起这只浑身长刺的小兔子。
傅思琬因她的动作停下了咀嚼的嘴,冲着脑袋吹来的暖风,温度恰到好处。
她的脸色,很是复杂。
少女的长发被保养得很好,女人的指尖插入其中,很轻易地就能往下勾至发尾。
白芡第一次替人做这种事,这并不在守护者的必修或者选修课中,但她的动作很熟练,自然得就好像,曾经也帮其他人这么吹过头发似的。
少女口腔中那口只嚼了两下的饭,一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都没再被牙齿碰过。
“行了,你继续吃吧,我还不饿,先去洗个澡。”
傅思琬猛然惊醒,后知后觉地将那一小坨饭直接咽下,生冷的米饭滚下食道,味道一点也不好。
她垂眸,盯着餐桌上的数份看起来就不便宜的菜色,回想起一件事——自己刚才拆包装时,并没有看见外卖必备的价钱单。
门铃被按响。
傅思琬回过神来,起身就要去开门。
女人那时说的话乍然在耳畔回响,她想将它抛之脑后,最后走了两步,又绕回床边,将那件被女人放置在一旁的校服外套捡起来。
裤子也一并套上后,小姑娘才去开门。
是x团的配送员,一边将蛋糕递给她,一边笑着跟她说了句“生日快乐”。
傅思琬盯着透明包装里被做成兔子形状的精致蛋糕,眨也不眨地看了好久,最后,浅浅地勾了勾唇。
很小的时候,有个长辈给她送过一只兔子,粉嫩粉嫩的,可爱得不行。
可傅思琬只养了它一天。
因为第二天,她就在餐桌上看见了还没成形就惨遭分尸的小宠物。
难怪,女人刚才送她那只兔子玩偶时,她不但不觉得喜欢,甚至还很厌恶。
原来不是不喜欢,而是潜意识里的恐慌,让她暂时忘记了,该怎么喜欢。
白芡推开浴室的门,发现房间的灯都被按灭了。
“怎么把灯关了?你困了?”
开关在门边,白芡顺着记忆的路线,摸黑走到那头,指腹刚按上,就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抓住。
一具香软似玉的身子挤进她怀里,小姑娘紧紧地捏着她,墨色的杏眼隐在暗色中,模糊得让人完全看不清。
从她温软缱/绻的声音猜来,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眸,里头多半含着让人沉醉的春意。
“姐姐,提早祝我生日快乐吧。”
话音落地,她垫脚,主动将自己的唇瓣,颤抖着送给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菜自己炒好了,咱就是问,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