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学习,也没再打过篮球。
今天索性就放自己一天假。
江予笙随便吃了点东西,趴在沙发上消化了半小时,便拿上篮球出了门。
她知道白芡一般不会下楼,也不担心会碰见她。
在篮球场待了一个多小时,那只猫儿真的退到了一旁。
不再感到压力的小兔子,徒步往回走,走着走着,记起一件事。
她和顾琬清高二开学时还约了一场篮球赛呢。
结果两人后来因为都忙于“为爱学习”,就默契地忘了。
江予笙突然想到了很好的“哄猫”办法。
出电梯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按了指纹去了对面。
顾琬清正一个人坐在沙发前看综艺,见江予笙进来,随口邀请她过去一起看。
江予笙停住脚:“我刚打完球,身上全是汗,你明天有空没有?”
“干嘛?”
“之前说的篮球赛,定在明天怎么样?”
顾琬清一愣:“篮球赛?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不打了吧?我明天还要补习,没时间和你打。”
“不行,你这次必须和我比。”
“怎么了?”顾琬清蹙眉,“你不会是和谁打了什么赌吧?”
“没和人赌。”
——只是和自己赌了。
江予笙态度难得强硬:“和我比赛,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不用叫人,我们自己在就行了。”
顾琬清无奈:“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神经。”
……
江予笙不是和顾琬清第一次比赛。
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担心到时候的结果。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赵岚昭拿着水杯从房间里出来,瞧见沙发上坐着的人,知道这只兔子肯定又有心事了。
女人坐到她边上,看了她一眼:“咋了,又发/情了?”
听出女人话中的调侃意味,江予笙一反常态地没有炸毛,表情怏怏地问:“你不是会看人吗?那你看出来她对我的感觉有多深了吗?”
大兔子轻嗤:“也不知道是哪只兔子,当时还把我抱住,说芡芡一定喜欢自己呢,怎么现在又这么不自信了?”
小兔子恼羞成怒:“那怎么能一样!有谁规定不能打个嘴/炮吗!”
“的确是没有这种规定,那么同样的,芡芡现在喜不喜欢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的成绩是好了些,但排名比起芡芡的还是差了一大截,当初不是说好了,等成绩差不多了,再去表白?你不会是打算现在就要表白了吧?”
小兔子烦躁:“不然能怎么办,都怪这不争气的身体!我才不想再流鼻血,那不就只能去亲她了?”
赵岚昭女士无语:“自己抵抗力不够,就别把毛病往其他东西上面推。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还是应该早点表白的好。”
“为什么?”
“你想啊,如果表白成功了,那目的不就达到了?这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万一失败也没事,被拒绝的话,你肯定就会心灰意冷萎/靡不振,那就不会再乱流鼻血了吧?”
江予笙再了解自己的身体不过:“你想多了,要是表白没成功,它一定会更疯。”
“……”赵岚昭翻了个白眼,“你这什么破身体啊,哪有点正常兔子的样子。”
“所以我才问你啊,我表白成功的概率大不大?”
女人沉思了下,然后摇摇头:“不好说,芡芡这孩子脾气本来就好,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对你的好是独有的,还是和别人一样的。”
“……”
“算了,既然决定了,那就去试试呗,你才多大啊,失败一次,还……”赵岚昭脸色一滞,“等下,你不能表白。”
“嗯?”
“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吧,芡芡现在还是未——”
小兔子笑着打断:“我上次看过她身/份/证了,她已经成年了。”
“啊?那她实际上是和你一样大的?”
“你忘了,我小的时候不爱上学,硬是多拖了一年才上的?”
这样算下来,她还是比白芡大一岁的。
“这样啊,那行吧,我倒是不担心芡芡,她比你靠谱,要是不能谈,肯定就把你拒绝了。所以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在哪里表白呢?”
江予笙显然已经做好了计划:“明天,如果我和顾琬清比赛赢了,我就去表白。”
赵岚昭自然知道她俩从小到大在各方各面都会争,尤其是篮球,这么多年不知道比了多少次。
“那如果你输了呢?就不表白了吗?”
小兔子炸毛:“呸呸呸!我怎么可能输!我一定不会输!呸呸呸!不准诅咒我!呸呸呸!”
“……”
赵岚昭真怀疑自己当初怀孕时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不然生下来的兔子,怎么会这么有病?
……
江予笙本打算和顾琬清单独完成这场比赛就好。
结果林迩星打来电话,邀请她一起去泡温泉。
她当时正要准备出发,下意识回了一句自己等下要比赛的事,才刚说完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林小狗当即兴奋地就说要来给她加油,没等江予笙回答,匆匆抛下一句“笙姐我去告诉许栀俞”,就直接挂了电话。
江予笙:“……”
她倒不是嫌弃,只是这家伙看球时异常聒噪,虽然都是在为她加油助威,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一点都不希望被任何人影响到自己投球的速度。
但这家伙现在已经知道了,没办法,只能祈祷这个月的运气都堆到今天来了。
结果围观这场比赛的人,比江予笙想象得要多很多。
林迩星这个藏不住话的大喇叭,居然把那些她已经好久没一起拉着去和顾琬清干架的朋友们也都一起喊了过来。
不知道是谁提议的,甚至还拉了一条横幅过来。
江予笙很无语。
但也不会大家的扫兴。
她偏头看了眼白芡家的方向,希望这边的喧闹,不要把她吸引过来。
自己定力不足,少女在场的话,肯定会分心。
一个朋友充当了裁判,拿着自己准备的口哨,哔的一声吹响。
比赛正式开始了。
林迩星不愧是林迩星,一个人的呼喊声,就能盖住其他的人。
好在江予笙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被影响到。
她和顾琬清是死对头,也是足够了解对方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的比分却咬得很紧。
中途林迩星的呼喊声暂停了片刻,她没多在意,只以为少女是喊累了。
江予笙早在心里和那只猫咪打了赌,今天必须要赢才行,既然是赢,那么结果如果是打了平手的话,对她来说也不算数。
比赛时间所剩无几,球这会儿已经到了她手上,只要她能把这个球成功投进框里,就能够赢得这场比赛。
江予笙做好了投球姿势,眼看着就要将手中的篮球投出去,休息够了的林迩星突然激动地喊:“笙姐!我把学妹带来了!学妹也在看着呐!加油啊!”
动作一滞,角度微变,原本能安全落入篮筐的球,砰的一声,砸在篮板上的同时,直接反弹到了地上。
“哔——”
比赛止,比分平。
顾琬清擦了把汗,拍拍她的肩:“现在满意了吧?那我走了,先回去洗个香香的澡,乖乖等待翁老师的到来。”
“……”
江予笙恨自己不是一条毒蛇,不然她一定要把林迩星这家伙缠住,然后凑到人脖子边,直接用毒牙咬死对方。
这个成事不足的家伙!
偏偏江予笙又没法怪她,毕竟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这场比赛有多“重要”。
比赛结束了,意犹未尽的吃瓜群众和江予笙道过别,纷纷离开。
林迩星激动地走过来:“笙姐,你前面那个三分球太帅了,我还以为投不中了呢!看你们两个打球,真的是种享受,对了笙姐,刚打完球累不累,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泡个温泉舒缓一下?正好学妹也在,我们四个一起去啊。”
江予笙现在听她讲话就烦:“你自己去,我还有事要做。”
没有眼力见的小狗星追问:“什么事啊?很重要吗?要不先去泡温泉嘛,泡完你再做,学妹也在欸,笙姐——”
江予笙怕自己再待下去要骂人,一把拉住旁边默不作声的少女,干脆利落地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林迩星下意识要跟上去,被许栀俞及时拽住,才免遭一顿“毒打”。
“你跟上去干嘛?还嫌笙姐表情不够臭?”
缺根筋的家伙困惑:“笙姐不高兴?为什么啊?哦,是因为没有打赢吗,那不是很正常吗,她俩水平差不多,不是经常有输有赢的?”
许栀俞:“……”
她决定放弃跟这家伙讲话。
……
江予笙一直把人拉到了电梯前,按下电梯按钮等待电梯从顶楼降下来的时候,才开口:“我能在你家洗个澡吗?”
白芡一愣,点点头:“嗯。”
“那你的衣服也得借我。”
“好。”
她刚答应完,电梯门就开了。
江予笙松开了手:“你先上去,我等你上去了再上去。”
白芡:?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刚打了球,身上全是汗。”
少女没有再说什么,温顺地抬脚向前,就要踏进电梯里的时候,主动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腕,将人一同拽了进去。
江予笙的动作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时,电梯门已经在她面前被关上了。
她有些紧张:“你把我拉进来干嘛,我说了,我身上都是汗。”
说着,慌忙往边上站,试图离人远一些。
白芡跟刚才一样不听话,她一动,也跟着她挪。
小兔子实在无处可躲,最后只能落了个被人堵在角落没法再逃的地步。
“你离我远点,我身上有味道。”
白芡看着她,眼眸像往常那样微眯了些。
“学姐要这样躲到什么时候呢?”
她没听懂对方真正的意思,单纯地反驳:“我还能怎么躲?你都把我堵住了,我躲不掉啊。”
少女勾唇:“是吗?学姐也知道自己已经躲不掉了?”
江予笙这才察觉出她这话似乎有其他的意味在,刚想询问,电梯门就先打开了。
这种被人堵在电梯角的姿势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危险,她想要出去,结果还没有动作,少女的手伸来,按在了她的脸颊旁。
同时,另一只手往后一按,原本已经开了的电梯门,马上又被关了起来。
小兔子不自觉颤声:“不出去吗?”
控制完电梯的手,同样按在了电梯墙璧上。
——早已是囊中物的兔子,彻底逃不掉了。
白芡没回答,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学姐做题的时候,如果发现自己怎么都做不出来,会怎么办呢?”
“换个思路?”
“学姐真聪明。”
江予笙:?
少女的手,从冰凉的电梯璧上收回,不是放回身侧,而是转向捏住了对方的下颌。
指腹冰凉,搭在小兔子温热的皮肤上,引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阵轻颤。
她一直觉得白芡是温和的,像月亮,让人想要摘下来私藏。
但现在,自己被人这样堵着,那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让人感觉到了一点危险。
——月亮温柔,但和它共存的,却是那令人畏惧的黑夜。
另一只按在电梯璧上的手,也收了回来。
小兔子的衣服已经被汗液打湿,细长的手指搭上她的腰,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那底下的皮肤,是多么细腻诱/人。
“学姐以后打球,别再穿这件衣服了。”
她来得巧,恰好看见对方起身投篮时,被微风吹起的衣角。
那片藏于底下的雪色,就这么在众人面前暴/露了出来。
——那是白芡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有一种名叫“占有欲”的东西。
下颌上的手松了力道,却不是要把她松开,而是缓缓往右,抚上了对方如脂玉般嫩白的脸颊。
白芡的脸朝着她靠近,浅笑着问:“我再问学姐一次,学姐真的不喜欢我?”
江予笙眼神闪了闪。
她该怎么回答!
她不想在电梯里表白啊!
赵岚昭女士不是说要有仪式感吗!
她都没打赢呢!
怎么可能表白啊!
少女薄唇轻勾:“学姐又要反驳了是吗?之前学姐否认,我都放弃了追问,但是现在,我不想再让学姐躲过去了。”
细指摁进细嫩的肌肤中,按出一道指痕的同时,少女温热的唇,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吻了上去。
小兔子虚张声势那么多回,最后却是被少女要走了主动权。
后背贴上了墙,眼前是炽热、身后是冰凉。
冰火交融痴/缠,将人卷入无法抗拒的沉/沦/漩/涡中。
白芡把人松开。
被欺负透的小兔子眼中春/光/潋/滟,脸颊含羞带怯,神态一改往日,胜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海棠。
让人不由得想要看看,若是将她真的揉烂了、弄碎了,会是一番多么诱人的画面。
江予笙晕乎乎地被带回了家。
白芡去拿了干净的衣服,把人拉进浴室,将衣服都替她放好后,才帮她把门关上。
“学姐先洗澡吧,我在外面等你。”
门砰的一声关上,江予笙瞬间被震醒。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镜子里满面通红的人。
她被亲了?
她被亲了?!
她被亲了?!!
等下!
这回亲了那么久!
自己怎么没有流鼻血?
难不成只有白芡亲她,她才不会流鼻血吗?!!
江予笙表示自己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快速洗好澡,换衣服的时候,看见了白芡准备的新内/裤,脸又不由得红了。
她们最后,还是共享这个了。
……
白芡没有去客厅,正坐在床沿边看书,听见脚步声,放下书,侧头看过去。
江予笙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现在被她这么毫不避讳地盯着,电梯接吻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放,唰的一下,脸又红了。
“学姐去帮我找个东西吧,在我的书包里,是个首饰盒。”
白芡开口打破沉默。
她松了口气,连忙走去书桌前。
东西很快被找到,正要递给对方,就听少女继续道:“学姐帮我打开吧。”
江予笙依言照办,看见在盒子里头孤零零躺着的手链,迟疑着抬起自己的左手对比了下,立刻发现了手链的秘密。
她下意识道:“所以你早就喜欢我了?!”
白芡不答反问:“应该没有学姐早吧?”
小兔子支吾着想反驳,憋了半天,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少女没有等她,而是朝人抬起左手,就像江予笙那天要她帮自己把东西戴上时一样:“学姐,帮我也戴上吧。”
冰凉的手链贴上她细白的手腕,江予笙正要帮她扣好的时候,陡然反应过来,动作一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戴上了,我们就要开始谈恋爱了。”
白芡失笑:“难不成学姐是以为,我刚才是喝醉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小兔子的底气又给打跑了。
她颤抖着把手链替人戴好:“不准再提刚才的事了,我会紧张的!”
“学姐平时不是很厉害吗?今天怎么这么怂了?”
小兔子瞬间又炸毛:“我才不怂!我怎么会怂!”
——谈了恋爱,炸毛时说的话也变得不太一样。
白芡逗她:“学姐怎么证明自己不怂呢?我现在看着,学姐好像还是很——”
剩余的话,被对方猛地将她一把推倒在床上的动作给打断。
江予笙又怂又刚:“我才不怂!你、你不信的话!我就亲你了!”
这样的兔子实在可爱得要命。
白芡本想停歇的逗弄心思,因为对方太过有趣,没法再压下去。
她轻笑着邀请:“那学姐试试?”
为了证明自己不怂,小兔子真的凑了过去,眼看着就要同人碰上——
门被人轻声地推开了。
白芡说过不需要再敲门,沈涔云便如以往那般,直接就走了进来。
小兔子下意识扭头。
对视上了女人惊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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