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硬气地质问,“你敢杀本皇子?”
然而,乌牧尔一次又一次被东宫的人打断傲骨。
就算他再不承认,心里也清楚,楚君羡是真敢杀他的。
别人会忌惮他是北元皇子,但楚君羡和他那个太子妃就是一对疯子夫妻,肆无忌惮。
无法控制的惧怕让乌牧尔愤怒无比,却只能咬着牙,不得不闭嘴老实下来。
毕竟谁不怕死呢?
然而,楚君羡是别人低头就会收手的好人吗?
他俊美冰冷的脸庞划过一丝戾气,剑身随着他的杀意而嗡鸣,已经把乌牧尔脖子割出一条血痕来了。
乌牧尔瞳孔一缩,冷汗滑下鬓角。
楚君羡真要在众目睽睽下杀了他?
那边的皇帝原本在长剑袭向乌牧尔时就差点被吓尿地大喊“护驾”,再一看是楚君羡……
哦,那没事……才有鬼!
护驾啊!
此时再看楚君羡一副要当场斩杀了乌牧尔的架势,皇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刚想喊他住手,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
“殿下。”
黎忧扶着夏情的手,走了进来。
楚君羡当即收剑,扔给身后的内侍,看都没再看乌牧尔一眼,朝黎忧走去。
死里逃生,乌牧尔松了一口气后,就是浓浓的屈辱涌上。
看着楚君羡无所顾忌地把后背暴露给他,乌牧尔双眼猩红,理智再次崩塌。
他袖子里滑下一把匕首,整个人如一头垂死挣扎的恶狼,拼死朝着楚君羡扑过去。
他的前程和未来都被这个可恶的大周人给毁了,那他也要他不得好死!
“夫君!”
黎忧惊得俏脸发白,平时慢吞吞的人,在此刻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挡住乌牧尔的匕首。
然而,她刚一动,就见楚君羡从容地侧身,轻易就避过乌牧尔的匕首,同时,五指成爪,狠狠扣在他的肩膀。
“咔嚓”一声,乌牧尔的手臂直接被卸了。
他膝盖窝被踹一脚,整个人惨叫地跪倒在地上,那磕碰声之响,真是闻之酸爽无比。
黎忧见楚君羡没事,眼里的慌乱不安才散去,只是手脚都有些发软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递给他一条手帕,也没质疑他怎么如此大意。
人没事就好,而且她知道他虽然肆意嚣张,其实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分寸。
“吓到你了?”
楚君羡接过手帕,见她眉眼间还有未散的紧张担忧,神色柔和下来,与他刚刚要杀乌牧尔的冷酷残忍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殿里的众人只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真是割裂得厉害。
他是怎么上一秒还犹如嗜血修罗,下一秒就变成温柔宠溺的好丈夫的?
皇帝搓着手臂,感觉上面的鸡皮疙瘩直冒。
楚君羡是不是有病?
然而,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管别人,将她有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暖着,“别担心,就他那点功夫,伤不了孤的。”
黎忧轻笑,“知道殿下厉害,但看到你有危险,臣妾还是忍不住担心的。”
太子爷被哄得心花怒放,“下次孤注意些。”
皇帝等人:“……”
他们不该在屋里,应该在屋外!
所有人仿佛是闻到好浓的一股酸臭味,表情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但到底,楚君羡没把人北元小皇子给直接宰了,皇帝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至于乌牧尔受伤了?
谁让他对自己没半点逼数的?
明明都捡回一条小命了,还不知道苟着,非要不自量力地去搞偷袭。
楚君羡没把他的脖子给拧断,皇帝都觉得真是奇迹。
皇帝没忍住看了一眼太子妃,觉得酸臭味更浓了。
啧啧,楚君羡还真把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太子妃当宝贝了。
“小皇兄!”
在场,也只有乌娅朱关心乌牧尔的伤势。
她眼眶红得厉害,对楚君羡再没了一丝旖旎的想法。
那个无情冷血的男人不配她的倾心喜欢。
她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不听母后的话,不要踏足大周,不要再想着嫁给楚君羡了。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