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帝送这些大补药看似好心,实际上身体若是太过滋补,然而阳气无法外泄,反而更伤身。
这些常识,太医根本不可能不知晓。
明显是殷帝授意的。
殷帝在对待谢元凛的态度上,格外矛盾,且反复无常,太医捉摸不透帝王的心思,可谢元凛却心里跟明镜似得。
方楚宜诧异:“你意思是你那,是因为喝这个药引起的?”
谢元凛:“?”
不然呢?
方楚宜:“……我还以为你是天生不行。”
方楚宜见谢元凛因他这话,黑了脸,生怕他又借机折腾自己,赶紧后退几步远离他,“你也没说啊,我上哪知道去。”
谢元凛:“……”
方楚宜知晓他是因为喝药导致的,便也松了一口气,视线落在那碗药上。
既然都没用,那还留着做什么。
方楚宜直接将那药倒进了屋内盂器里。
屋子里就他二人在场,对于这大不敬的行为,两人都没什么感觉。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方楚宜不免好奇起来,“那你这不能人道,到底怎么传出去的?我看府上也没爱嚼舌根的,再说他们怎么知道你不能那个?”
方楚宜倒不怀疑谢元凛如今会对府上那些丫鬟怎么了,两人认识这么久,谢元凛为人,方楚宜还是知晓的。
这话问出,谢元凛明显眼神冷了几分。
这事其实还是殷帝暗中让人传布的,他一方面为了彰显自己对有功之臣的宽厚仁慈,博得美名,要为他赐婚,选一门好亲事,另一方面又忌惮他,因着谢元凛的身份尊贵,这门亲事必定得是显赫家世或者朝廷重臣,殷帝断然不会让他同这些人结亲,恐生事端,但是面上却又不得不做。
是以故意让人将这些话散播出去,那些王公大臣本就怕被猜忌,又听到这事,如此这般便更不愿意把家中儿女往火坑推。
正好合了殷帝心意。
当然这些皇室勾心斗角,谢元凛肯定不会同方楚宜说。
谢元凛半真半假道:“这药的副作用,只有宫里的太医和皇帝知晓,我不知道是怎么落到旁人耳中的。”
方楚宜脱口而出:“这不明摆着是皇帝,毕竟太医也是听皇帝的,他敢随便乱传这个?”
谢元凛看向方楚宜。
方楚宜:“我就随便一说,也可能是被宫里哪个多嘴之人听了去,传出去。”
话虽如此,方楚宜上回见过殷帝,听他说话,都已经是极度不喜,又一联想到他明知谢元凛不行还又是想给他纳妾又给送药。
这狗皇帝当真是虚伪至极。
谢元凛:“或许。”
方楚宜听是药引起的,又不免担心:“以后毒解了,会不会还是有影响啊?毕竟长久没使用了。”
谢元凛后槽牙磨了磨,“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气我,到时候不行你要天天像今早那般给我弄。”
方楚宜:“……你想的美。”
谢元凛正待说话,就听方楚宜突然道:“赶快好起来吧。”
谢元凛也知道方楚宜是担心自己,“找到解药就好。”
方楚宜没说话,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谢元凛对上他投过来的眼神,“想问什么?”
方楚宜顿道:“你之前能行的时候有没有——”
古代这种事毕竟也属正常,莫说谢元凛这种身份尊贵的,大户人家的少爷早早就有通房丫头,方楚宜守孝时,方世荣都将他房里那些年岁大的丫鬟们要了去,方世荣那时才多大?
谢元凛离开京城之前也十四了,这个年龄在现代属于毛都没长起,但古代都能娶妻了。
谢元凛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有什么?”
方楚宜:“没。”
这话说出来,倒显得他很在意似得。
纠结过去没什么意思。
谢元凛:“刚刚我同你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方楚宜:“……”
谢元凛:“想问什么问便是。”
方楚宜:“也没太想问,一般罢了,就是你之前有没有过什么贴身丫鬟之类的。”
谢元凛见他这别扭的神色,已是了然,却忍不住想逗他:“什么贴身丫鬟?”
方楚宜白了他一眼:“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就随口一问,我也不想知道。”
谢元凛见好就收:“没有,当然没有。”
方楚宜闻言这才唇角微微上翘,“那时候不是行吗?怎么没有?”
谢元凛似笑非笑:“清白当然要留给我的王妃。”
王妃是谁,不言而喻。
方楚宜被调戏,“……”
方楚宜:“谁稀罕要你的清白。”
其实是因为那时,谢元凛整日除了念书就是习武,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也不感兴趣,老王妃不想孩子过早沾染惦记美色,更不会往他房里塞人。
谢元凛将这事说与方楚宜听。
方楚宜心说不沾染是对的,才十四岁都不知道发育完了没。
谢元凛:“你呢?”
虽然刚开始就派暗卫调查过方楚宜,知道他没有,但谢元凛还是想听方楚宜亲口说。
方楚宜:“我什么我?”
谢元凛:“有没有贴身丫鬟之类的?”
方楚宜:“我也没有。”
谢元凛笑道:“嗯,专门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