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宜之前一直从未想过这些,压根没太当回事,总觉得会有办法。
可现在发现——
未来那么长,若是没办法,只能这样了,真到时候有那么一天的话,他实在接受不了除了谢元凛之外的人碰他,光是想想别人亲自己,已经觉得恶心了,更别提再进一步。
方楚宜觉得自己受这个情热期影响,本来他好好一个直男,现在却变得这样,担心这个,害怕那个。
都变得不像他了。
谢元凛顿了顿,随即将他揽入怀中,“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也不会让你被别人碰。”
方楚宜气恼当头,听不进去,挣扎了两下又扯到身上尴尬之处,更觉得郁结。
谢元凛见人眉眼都带着恼意,安抚道∶“我知道这事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尽快解决,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从前谢元凛不觉得有什么,这种生理构造,好多人都这般,没嫁人之前自有府里下人用道具帮忙,嫁了人之后又有夫君疏解,都是这样过来。
可如今发生在方楚宜身上,他换位思考一下,不免有些心疼,因为以前从来没仔细想过方楚宜愿不愿意,想不想要。
方楚宜的那些行为都只是受情热期影响。
不是他想要做的。
若是他二人没相识,方楚宜突然发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碰了。
谢元凛现下都不敢想,只能收紧胳膊,庆幸方楚宜主动找上了他。
方楚宜本来还恼怒,听到谢元凛这般哄着自己,仿佛这一切都是谢元凛的过错般,这才惊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
谢元凛一再纵容他,反倒让他像所有恋爱中被宠的那一方,仗着谢元凛的喜欢,恃宠而骄,把脾气都发在他身上。
可这关谢元凛什么事?
谢元凛本身就是个病人,每回自己情热期发作时,还要一直尽心尽力伺候着,从不多说什么,事后还要这般被对待。
方楚宜心虚之下,又有点说不上来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变成这种人了吗?谈了恋爱都学会恃宠而骄了?这在从前他压根就不会有的。
方楚宜反思过后,抓着谢元凛后背的里衣,下巴垫他肩膀上,没抬头,闷声道:“谢元凛,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元凛闻言,将他从怀里拉开,扶着他肩膀,四目相对,方楚宜很快就撇开了视线,目光闪烁落不到实处,也不愿和谢元凛对似。
下巴被轻捏住,被逼着看向了谢元凛。
“别这样想,我说过你心里不开心,觉得委屈,要同我说,我不想你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方楚宜被他用这般认真的眼神注视着,颤了颤睫毛,眸光微动,有些不自然,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掩饰自己的情绪,“这是你说的,以后你若是嫌我烦了,我就——”
谢元凛见他顿住,“就如何?”
方楚宜也没威胁过人,最后憋出一句,“就再也不准你亲我了。”
谢元凛轻笑了一声。
方楚宜说完又觉得有些丢人,“你笑什么?”
谢元凛收敛笑意,正色道:“没,不会嫌你烦,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方楚宜垂眸,不愿意搭理他了。
心里嘀咕,谢元凛就会说些好听的,可他竟然还挺爱听的。
他心里不承认也得承认,他是喜欢谢元凛哄着自己。
这种感觉在没遇到谢元凛之前,从未有过,有什么事都是他自己扛,自己忍着。
这般想着,方楚宜内心忍不住感慨,原来自己和大多数谈恋爱的人也没什么两样。
都喜欢听甜言蜜语。
——
方楚宜被谢元凛哄好之后,也总没再钻死胡同纠结,总归这次情热期已经度过,以后的事再说,还有一个月才到下一次。
不能一直受它的影响。
生活还要过下去。
白日里,他又开始投身到工作上去,而谢元凛歇好后,狗皇帝又差人召他进宫了。
方楚宜实在不喜殷帝,只觉得他当真虚伪,见天召谢元凛进宫,也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屁话。
不过谢元凛不在,他刚好就不用陪着,可以出府去订购,没曾想刚走出王府大门,就见江颂宁往这边过来,隔着老远看到他朝自己打招呼。
这一看就是来找他的。
江颂宁个高腿长,走得极快,没几步就来到跟前,关心道:“楚宜,你身体可有好点?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他这两日过来找过方楚宜几回,谁知守卫拦着不让进,说王妃近日身体不适,不便会客。
这事方楚宜并不知道,谢元凛让谢勇交代守卫这般回绝的。
方楚宜也不想说自己是情热期的缘故,“已经好了,你找我有事?”
江颂宁上下打量见他看起来精神不错,并没有病气,这才放心,“也没事,我反正闲着也无聊,就想过来看看你。”
门口守卫看看天,又看看地,只觉得这些话有点不适合他听。
直呼他们王妃小名就算了,什么叫想来看看你,怎可如此孟浪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