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寒和崔越泽虽然年幼时也在一起玩耍学习过,但关系并不好。崔越泽有一个非常护短宠溺的母亲,对儿子千依百顺,养得自小飞扬跋扈。
入学后,学院里都是官宦子弟,谁也不服谁,被教训了几回,方收敛了一些。
但是从骨子里,卫青寒觉得崔越泽不是善茬。
幸亏早早的就离开了京城,不然的话,三天打五架。
甚至于,卫青寒觉得崔越泽迟早是要被锦衣卫抓起来的下场。
京城里你有钱,比你有钱的多。你有权,比你有权的也多。欺男霸女,横行霸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小一个崔越泽,不配。
卫青寒淡淡道:“崔越泽回来了,也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模样。我可得提醒母亲,让他别把京城当成自己地盘,到时候惹了祸事,还要我来收拾烂摊子才好。”
陈伯什么都不敢说。
卫夫人对自己的侄子有些偏向,当然不是特别偏那种,所以卫青寒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时候,母子俩因为这个问题也闹过。他一个下人,还是不参与的好。
这种闹,随着崔越泽远离,卫青寒长大,看起来矛盾减缓消失,其实是埋下了更深的隐患。
卫夫人觉得,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的大侄子,可不得好好心疼心疼。有什么毛病,那都是小毛病,过去的事情了,可以原谅。
可卫青寒长大了,有话语权了,遇事更硬了。
卫青寒是不想留下来看见崔越泽的,但是回来都回来了,不给崔越泽的面子可以,要给他母亲的面子。
不来就罢,来了又走,被母亲知道了,要难过的,好像他是刻意避开崔越泽一样。
卫青寒只好叹了口气,走进府去。
父亲此时不在,卫青寒去给母亲请安。
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儿女回来,第一件事情,必是要向长辈请安。
卫家老人都不在了,当家做主的只有卫青寒的父母。
卫夫人也一早就起了,穿戴打扮得比平时都正式点,当然不是等卫青寒来请安,是为了等崔越泽。
她看见卫青寒后,面上一喜,伸手道:“寒儿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是把家里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你表弟这都十二年没回京了,好容易回来一次也不知道能住几天,你可不许找他麻烦,要好好待他。”
卫青寒只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个家伙,不惹我,我不找他麻烦。
要是惹了我,那不好说,该揍还是要揍的。
要是惹了旁的事情,那更对不住,该抓还是要抓的。
但这些都不能说,卫青寒只能笑道:“我知道了,娘,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时候。”
卫夫人觉得两个小孩的矛盾已经烟消云散,从此兄友弟恭,十分高兴。
母子俩亲亲热热的说了一会儿话。
卫青寒本想打听打听谢家的事情他母亲是否知道什么,硬是半个时辰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卫夫人一直在说崔越泽,各种各样,说起外面贫寒不如京城舒服,她可怜的老哥哥和可怜的大侄子,说着还抹了眼泪。
搞得好像崔承平一家不是去当官,是去流放的一样。
但是对一个深宅妇人,又是自己亲娘,卫青寒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和她说道理,她和你说感情。你和她说事实,她和你说想象。
不是原则问题,哄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