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来说说金言的事儿把?他聪明伶俐,只要用心的话,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好。即便他回来搭一把手,帮您的忙,也不一定要离开茶点铺啊。他在茶点铺,可不仅仅是掌柜,更是二东家。他拿的,也不是工钱,而是分红。
茶点铺那头,是不需要他时时刻刻盯着的。空闲时回家来帮帮您的忙,这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人的一生,并不是只能做一件事儿。您看看我,我开着茶点铺管着绣坊,不也一样在种植药材吗?您虽是大夫,治病救人。可您拨弄算盘,打理这家医馆,也算经商。
既然如此,为何金言就不能一边当着茶点铺的二东家,一边回来学医识药呢?他可是您的孙子,您还能不相信他吗?”
“这……”
金老大夫显然有被许六月说动,眸子微闪。
许六月见此,又继续道:“再说说咱们的药价!我承认,种植药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但我是谁呀?我可是老天爷挑选中的人间‘药仙’。在我这里,任何艰难的事儿,都会变得简单。大姜国要降价,那就降吧。不管他们降到多少,我这里药价,在恢复正常价之前,永远比他们便宜三四成。
即便有朝一日,大姜国的某个药材,只卖十个铜板。那我这头,就只收六个铜板。咱们如今,占了天时和地利,就差人和了。但大姜国呢?他们占了什么?他们占的,不过是宁国的药材稀缺!一旦我们把‘药材稀缺’这四个字儿击碎,那么大姜国的药材在咱们这里,将没有任何活路可走。
打价格战?您觉得他们会赢吗?大姜国距离咱们宁国虽近,但也是国与国之间的距离。从大姜国运送药材来宁国,中间所需要付出的,可不少呢。时间、人力、药商一层层需要挣到的盈利,以及路途中有可能遭遇的劫匪和天气恶劣所带来的损失,他们都得计算得清清楚楚。
而我们宁国呢?至少在没有第二个人能种植出药材之前,大家伙儿拿药的价格,都是统一的。再加上我的药价就定在这了,大姜国那头能如何?我能卖五六个铜板的药,他们能卖吗?”
“话是这么个道理,但我怕他们鱼死网破啊。”
金老大夫还是有些担心,道:“大姜国的这些药商,我接触了大半辈子。他们卖药,可不是因为菩萨心肠。他们的眼里,只有银子!一旦你断了他们的财路,我怕他们宁愿敌损一千,自毁八百!到时候,你不就亏了吗?”
“到了必要之时,敌损一千自毁八百,也不是不可以。”
许六月的眸子有些狡黠,笑道:“但是……一千是他们,八百是咱们。说到底,咱们不也还比人家挣了两百吗?
亏本?又能亏得了多久呢?且不说我是老天爷挑选中的人,药材的种子我都有,顶多就是种下的时候多费点心而已。就光说咱们自己发现的那些药材,大姜国那头都还没有吧?以后,谁从谁的手里拿药,还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