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好的东西,她会承认。不好的,也不会违心。
对六芳斋,她并不嫉妒,更不会故意抹黑。
只是打从心底里说个实话。
六芳斋的确好吃,有可取之处。但,完全没到达流传中的那种高度。
当然了。
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她觉得不够好的东西,对于别人而言也许已经是最好了。
就如同,今日前来看热闹的人。有人说‘太和茶点铺’好,也有人说‘太和茶点铺’不好。
这不?
才有客人拿白家、蓝家、洪家来举例,便有人对许六月进行了言语攻击。
“白家又如何?蓝家又如何?他们说好,就一定好吗?你们也不瞧瞧这个丫头,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儿,是东家吧?那么年轻的东家,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姐闲着没事儿干,跑出来瞎折腾的,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要我说啊,也是家教不行!好好一个姑娘家,不在家绣花,跑出来抛头露面,真是不要脸!”
“什么姑娘家?你没听到方才那个掌柜管她叫夫人?既是夫人,自是成了亲的。要我看啊,这东家只是年纪看着小而已,并非没有本事儿。
你们看她待人处事儿,这般稳妥。一看啊,就是见过世面的。”
“成了亲又如何?成了亲就能出来抛头露面了?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真是不守妇道、不守女德!还有那个掌柜,竟也是个女的?哼!女人能当什么大事儿?
要我看啊,这茶楼恐怕不正经!女东家女掌柜的,别是做那种买卖的。你们难道没看见,方才白家公子都快被那个东家给迷得魂都没有了!”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中年妇女。
那妇女衣着打扮虽不落魄,却也普普通通,看着像个普通老百姓。只可惜,她身上没有普通老百姓的淳朴,反而满嘴的污言秽语,尖酸刻薄。
就像是那种典型的瞧不得好,天生就有一股嫉妒之心的人。
她这番话说出口后,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沉默了,不知该怎么接话。
毕竟,这是人家茶楼的开业之日。大家伙儿都还没吃过里头的东西,实在不能评判好坏。即便是多嘴讨论了几句,那也是好奇这家茶楼竟能跟六芳斋相比较。至于别的,着实不好说。
更何况,那位中年妇女的话,已经脱离了茶楼,直接去毁人家名声了。莫说是许六月等人,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听了,都觉得刺耳。
许六月淡淡瞥了那妇人一眼,便缓缓朝那妇人走去。
她可不像其他做买卖的东家,讲究什么以和为贵。让她不爽的话,她一定要怼!让她不爽的人,也一定会教训!
许六月可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受委屈,更不会为了所谓的生意,就容忍别人的诋毁。
下场手撕贱人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东家的身份来说,确实有些失分寸。而在开业这样的日子里,与人发生口舌之争,也容易让人看笑话。
但,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