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芳如也不在意,继续高谈阔论的讲着:“夫人原本也是担心将军安危,这才让人撞开了门,却没想到进屋的时候,他们正进行到了关键处,眼前突然出现乌泱泱一大群人,自然吓得不轻,将军被这样一刺激,这两厢惊惧之下,竟,竟卡在里面出不来了!”
连昭王都听呆了:“卡,卡住了?”
慕莞齐悲戚点头,众人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少顷,刘太医从屋里出来了,他脸色有些难看,行至皇帝面前禀报陆渝的病情:
“陛下,陆将军现在情况很是不好。那东西充了血,在体内膨到数倍,两者牢牢契合宛如天成,此刻若是贸然分开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这时,屋里又十分适时的传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声,似是在印证刘太医的话一般。
皇帝皱了皱眉,又见得慕莞齐赫然便站在自己面前,他自然便问道:“屋里那女子是谁?”
“陛下容禀。”
慕莞齐反应很快的越身而出,当即跪下:
“那女子名讳夏虞,是将军的贴身侍女,两人未过明路,未交换庚帖,亦从未行过妾礼。”
慕莞齐话中句句意有所指,皇帝自然也听出了其中深意。
他紧紧蹙起眉:“你的意思是,陆渝和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白日行欢?”
“不错。”
慕莞齐泠然说道:“陛下,宠妾灭妻尚且犯了我朝律法,这位夏姑娘甚至连陆家的妾室都算不上——陆渝如此枉顾礼法,白日宣淫,这桩桩件件,该当何论?”
皇帝沉默下来。
平心而论,慕莞齐说的的确没错。
可他下意识更觉得,就算夫君无德,终归也是妻室未行到规劝之责的缘故。
又怎能把过错悉数推到陆渝身上?
许是看出了皇帝的犹豫,慕莞齐跪在他面前,深深再拜,语气悲戚:“臣妇领兵多年,不敢以此邀功,却也绝不能白白受人折辱!”
“臣妇今日,斗胆向陛下求一道和离旨意!”
凌舒止眉眼微动,似是想说什么,他望着眼前神情果决的慕莞齐,心下第一次有了触动。
她这些天,殚精竭虑,步步为营,只想为自己求一个和离,为父母求一分生路。
如今她破釜沉舟,成败皆在此一举。
他深吸一口气:“父皇....”
“陛下!”
完颜初抢在他之前开了口:“夫妻一体,陆将军就算有错,可慕夫人身为其妻,亦是难辞其咎。”
说罢,她炯炯有神望着慕莞齐:
“慕夫人,你莫要觉得有了后路,便这般不顾惜自身羽毛,须知宫门王府,也不是人人都能高攀的起的!”
慕莞齐闻言不由得深深蹙起眉。
她抬头看向这位金枝玉叶般的完颜姑娘,心下第一次觉得她好生愚蠢。
当着帝后与凌舒止的面,她这样阴阳怪气的讽刺自己,是以为别人都听不出来她是什么意思吗?
如此言语,是将心爱之人的脸面置于何地?又将皇家威仪置于何地?
果然,还不等她出声,皇后便已不悦的蹙起眉:
“此事究竟如何,自然有陛下做主,不劳完颜姑娘费心。”
皇后都发了话,完颜初只得闭嘴,却不忘恨恨瞪了慕莞齐一眼。
别以为她不知道,慕莞齐今日要与那陆渝和离,分明就是想趁此离开陆府,好顺理成章攀上宜王府的高枝!
她自己都还没进门,哪能叫慕莞齐占了先机!
昭王妃接收到完颜初的目光,当即便明白了好姐妹的心思,于是俯身道:
“陆将军有错,那罚他一顿便是了,也不必非得走到和离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