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做人留一线。”柳竹声音清淡，可短短五个字像砸在牧百川心上一般。

他慢慢冷静下来，摩挲着下巴思索。

柳竹接着解释道：“咱们现在相互制衡，便是最好的。如若我们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定他们会目无法度、狗急跳墙，做出更多不利于我们的事情。”

“是这个道理。”

听完柳竹的一番论述，牧百川不得不感叹，这次实在是自己太心急了。

他再次看向柳竹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一丝钦佩。

“小竹你的眼光实在长远，心胸也宽阔，看来我倒还要与你多学习了。”

“牧公子说得哪里话。”柳竹低垂下眸，微微一笑。

“我听闻，小竹你是从外地逃荒而来的？来到江南后不久，就有了如此大的产业，着实是厉害！”

牧百川心直口快，一下子就把自己调查过柳竹的事情说漏了嘴。

看着面前姑娘的笑容慢慢僵下去，牧百川忙找补道：“小竹，你也别怪我调查你，只是知己知彼嘛，咱们合作，我总归是要小心一些的。”

闻言，柳竹点点头，算是表示理解。

只是，她心中莫名觉得恐惧和震撼。

她一开始时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逃荒之人，牧家的情报网，就可以查探得如此详细么？

见柳竹面色如常，没有怪罪的意思，牧百川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