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忻语一进来就被门口的两个壮汉拦住了,身形魁梧健硕,面目严厉,流星警惕地护住自家姑娘。
虞忻语中制止了她的动作,说明来意,“锦国公主托我来给秦掌柜送些物什,可否?”
来之前锦国就派人来汇报过了,大汉点头示意,侧身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流星亦步亦趋地跟着主子,视线难免不被富丽堂皇的场所吸引,“姑娘,你说我们也来个赌场如何,定能赚上一笔。”
她在为沈家做商号,小脑袋里装的便是金银三两事。
“你若是想开,我倒也不拦你,且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在京城开上了。”
虞忻语说得真情实意,长安城中开设赌坊手续复杂,更何况交了文书十有八九是批不下来的,能在这里将赌坊经营下去的上面自有高官护着,而象棋箴一般,便只有几人才做得到了。
上了楼,虞忻语也有几分诧异了,雕墙峻宇,金镶玉琢,一颗夜明珠便足以照亮整个三层,珠光折射在金砖珠帘上,犹如白昼。
她心下了然,这气派也只能是皇家手笔。
楚王坐在正中,碧昭郡主和涫城徐世子各居一侧,主桌上,一旁站着的,正是霍安秦坐庄。
虞忻语微微俯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叨扰三位了,真是好雅兴。”
碧昭郡主看清来人,扔了手上的赌注,拍案而起,“你来干什么?”
要说最看不得她和夏靖淮婚事的,当碧昭莫属,见她这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样子,想来是夏家那位老祖宗同她讲了什么。
“你还有胆子来这?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碧昭看着她这张脸,就恨得牙痒痒。
虞忻语再次福身,声音不疾不徐,“郡主莫要动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是我一个小辈说了算的。”
碧昭不吃这套,“若不是你对夏靖淮用狐媚之术,婢膝奴颜,寡廉鲜耻,怎的他就定要与你成亲,不要得意,像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人,即便成了亲也没几天好日子,早晚被逐出家门!”
虞忻语不言,站在几人身前不卑不亢,这副样子倒叫碧昭更为恼火,提起步子就要朝她走去。
虞忻语后退几步,虚张声势地护住肚子,腹中虽无胎儿,这会子对付她却是最有用的。
“郡主小心。”话外关心她,话里却是威胁,“这可是夏家的嫡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宋麟按住碧昭,万万不能让她冲动,因为一个县主得罪了夏家,便是得不偿失,“姐姐莫要忘了父亲的叮嘱,不可莽撞行事。”
碧昭此前在外名声非贤,现下不是为所欲为的时候,日后当是谨遵父亲教诲才是,她压下心气,且让虞忻语得意些无妨,假以时日,她势必让她付出代价,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宋麟安抚好自家姐姐,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早些日子两人也有过节,他的怨怼不比姐姐少几分。
不过他要更理智,不会随意就被攻破了心志,嘴巴上却不免要讨回来的,“姐姐何须和她这种人置气,坏了我们的好兴致,岂不是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