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刚刚肌肉绷得紧就显了出来,现在一放松又不见了。
“怎么了”粉妆疑惑,忽然觉得今天的芳儿有点怪怪的,甚至让她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宁九初似是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太大,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枫儿。”
一想起今天是枫儿的忌日,粉妆立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看着宁九初双眸泪汪汪的样子,低声道“对不起。”
她不该问的,芳儿为了他们的仇,连儿子的忌日都不管了,已经足够伟大,怎么还可以戳人痛处
一路走去,宁九初发觉这条地洞延伸到很远,洞内虽然潮湿却没有不通风,可见里面应该还有出口。
一行人都很沉默,前面的十来个男人拿着铲子,还有很多麻包袋,似乎是这次的苦力。而她们这些女人都只是跟在身后,应该
一会儿就是个助手。
之前她有调查过春风楼这地段,春风楼前身是一个宅子,可能因为位置在烟花之地有点儿不好看,这宅子丢空三年了也没人住
,前不久才开了春风楼。
但是看这地洞,绝对不是十天半月可以挖出来的,起码得有一两年之久。
而且得白天喧哗的时候偷偷挖,毕竟到了夜深人静,很容易让周围的人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
这就见了鬼了,他们到底准备了多久
粉妆刚刚手臂上的黑线也很不寻常,她在现代没见过这情况,却在太医院的某本书里见过类似的描述。
她是中了南黎的毒蛊
岭东边境在凤耀和临沧交界,南黎和这地方简直一个南一个北,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地儿,怎么就有联系了
她留了个心眼,但是现在身份是芳儿,也不敢多问。
忽然低声道“粉妆,你现在心里还恨么”
“怎么可能不恨”粉妆提起来就脸色愤愤,一改那活泼的样子,眼神狰狞得很,“我只是柳大人的丫鬟而已,他们也没放过。岭
东这地儿,我们没有一个女孩是干净的,说什么流放,不过是给边境士兵的玩物就连枫儿这么小,都被那些人玩虐致死。”
她深吸口气,神色间都是凄凉,忽然又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说“不过用不了多久了,到了冬祭,就是所有皇室中人的死忌,
我们的仇都会得报。”
宁九初心里一跳,才发觉她们已经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前方有两条道,他们却在堵着泥的地方停下了。
前方的男人拿起铲子挖泥,其他的姑娘就将挖出来的泥搬到麻包袋里,满了一袋就开始运出去。
粉妆立刻拉着宁九初去帮忙,她蹲下来假装干活,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儿。
粉妆完全没提起自己中了蛊虫的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又在这里假干活,你死了儿子,其他人就得惯着你”紫月一向说话带刺,手上拿起一捧泥,冷冷瞥了她一眼。
宁九初似是想确定什么,忽然一把抓过紫月的手,将她的衣袖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