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她才开口，尹栗立刻打断了，“宁大人，到了王府再说吧。”

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宁九初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看着这黑漆漆的宫道，阵阵凉风吹过，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忽然心里有点发毛。

她怎么得罪的沈云渊来着难不成男人每个月也有这一天

直到走到瑞景王府，她还是一头雾水。

她推门进了书房，沈云渊还在看着奏折，并没抬头看她一眼。

他一向勤政，对下属严厉，对自己更严厉，这种时候是不希望有人打扰的，她琢磨一下，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她站在书桌旁，静静等着。

沈云渊握笔的手顿了顿，感觉她走了过来，墨眸渐渐染上寒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嫉妒如藤蔓般疯狂生长，牢牢地箍住了他的心脏，越勒越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会想，她是不是也这么对沈凤君，或者更好，更细致。知道沈凤君要出兵，她会立刻奔去找他，一刻也不敢耽搁，但却让他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忽然，奏折也看不进去了。

他的注意力都在旁边的人身上，想看她的一举一动。

宁九初看到他的墨砚快干了，细心地帮他磨墨，他的余光瞥了眼她纤细的手腕，抿紧了唇。

这只手，早上还放在沈凤君的胸前。

心里有什么在叫嚣着，让他想将她扑倒，再狠狠地将她锁着，让她再也不能碰到其他男人。

他深吸口气，捏紧了笔，似在强忍什么。

书房内很安静，只有磨墨的“沙沙”声，清冷的月光照下来，在地上铺了一层银白，让整个书房都冷清了几分。

她磨完墨，又站直低头看着他的眉眼。

从这角度看去，能看到沈云渊紧绷的下巴，挺拔的鼻子。他的唇很薄，看久了总觉得太过冰冷无情，好像她再怎么努力，也捂不暖他一星半点。

每当这时候她总想退缩，却又总有些温情的画面牢牢地绊住她的脚步。

她想伸手过去触碰他的眉眼，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但还没抬起来，沈云渊便转头睨着她，眼神有些冷，冷得她手足无措。

撞进那双幽深的眸子，她心里一慌，开口道“三殿下，你怎么了”

沈云渊皱了皱眉，没回答她，脸色很冷。

宁九初垂下眸子，道“我不是故意让你等那么久的。”

她鼓着腮帮子，解释道“我今天去找芸贵人，发现她被人杀害了。然后一整天都很忙，要回太医院写验尸纪录，又要去刑部写供词，后来又被沈洛衡叫住问了好些事，转眼就子时了”

其实她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对上沈云渊依然冷着的脸，凉飕飕的，好像再多解释都没有用，又把话咽回肚子里。

她小脸皱成了苦瓜干，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有点不知所措。

往常她这样低声认错，沈云渊是接受的，再加上一碟并不怎么好吃的梨花酥，他基本上什么气都消了。